中宣部文艺局原局长、中宣部“学习强国”原总编辑、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刘汉俊:
中华诗词当为中国式现代化提供精神动力
一种文化形态是否有生命力,要看它能够传世多久、流传多广、渗透多深。中华诗词拥有文化高品位和艺术高价值,但是它却来源于社会、取材于生活,在兹兹书写中进入了我们的生活,在口口相传中滋润着我们的心灵,成为中华文化的精神标识、中华儿女的文化乡愁。
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的,古诗文经典已经融入中华民族的血脉,成了我们的基因。重视中华诗词、重视中华诗教,是一种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刘汉俊谈了四点体会。
国家观是中华诗词的永恒主题
一是,丰富的思想是中华诗词的重要特质。
文以载道,诗以言志。中华经典诗词无一不是思想的表达,从歌谣纪事、《诗经》、《楚辞》,到唐诗宋词等一路走来,诗词记录了历史的变迁、社会的变革,蕴含着丰富的理想信仰、哲学思想、价值追求等。
中华文化中讲仁爱、重民本、守诚信、崇正义、尚和合、求大同的特质,为政以德、天下为公、民为邦本、革故鼎新等思想理念,老庄、孔孟、诸子百家所主张的宇宙观、天下观、世界观、道德观等,深藏于皎皎灼灼之《诗经》,采采粲粲之《楚辞》,洋溢在李杜、苏辛、韩柳、欧王的诗词里。
“中华诗词涵养核心价值观,国家观是价值观的最高境界,爱国、立国、报国是中华儿女的价值追求,也是中华诗词的永恒主题。”刘汉俊说,“古代诗家用诗砖词瓦构建起了格局高远、视野宏阔、意境深邃而哲思隽永的精神世界,诗中自有人生理,读尽情思方悟道,这是中华民族的思想财富。”
二是,美好的情愫是中华诗词的鲜明特点。
“讴歌美好是中华诗词的天性,劳动之美、奋斗之美、情感之美、抗争之美、牺牲之美培育了中华民族最初的审美范畴。”刘汉俊表示,“彷徨伤痛之美、隐逸避世之美、惆怅失落之美、婉约凄楚之美,都是诗词的情愫。”
盛唐之美,更在诗词之美。王勃的“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美在时空转换心不移。卢照邻的“草色迷三径,年年物候新”,美在自然,美在物新。骆宾王的“云气横开八阵形,桥形遥分七星势”美在雾里露真容,云里藏乾坤。孟浩然的诗,美在气象宏大,志向高远。王维的诗,美在雄浑粗犷。王昌龄的诗,美在气势豪迈。李商隐的诗,美在含蓄朦胧。屈原忧心如焚,自正高洁;李白飘逸如仙、浪漫无边;杜甫悲悯愤慨、沉郁顿挫;范仲淹天下胸怀、家国情怀,都是美好的主题。弥漫其中的凄美、哀美、清美、秀美、壮美,都是美好情愫的表达,标志着中华文化的审美高度。
中华诗词承载了最深沉的情、最炽热的爱
三是,绚丽的姿态是中华诗词的显著特色。
唐朝是诗的时代,浩繁的唐诗为盛唐景象营造了浓郁的文化意蕴。宋朝是词的时代,绮丽的宋词为大宋王朝的文化辉煌作出了标志性的贡献。唐宋诗词是皇冠上的明珠,那个时代的高原高峰。
“中华诗词争奇斗艳,百花竞放,民族共同体意识在吟诵中形成,在歌咏中升腾。”刘汉俊说,“诗词歌赋各有神韵,格调平仄自有章法,每一个词牌都有绮丽的身世,每一个曲调对应美妙的音节,诗与词相协,曲与乐相和,格与调相符,调有定格,句有定数,字有定声,各不相同,却自成诗情画意、海涵百川的气派,异彩纷呈的风格,成就了中华诗词的洋洋大观。”
四是,深沉的情感是中华诗词的最大特点。
“爱情、亲情、友情、乡情、爱国情是诗词分量最重的主题,钟情万物、悲悯苍生是诗词的气质,心比天广、爱比海深是诗词的情怀。中华诗词承载了最深沉的情、最炽热的爱。”刘汉俊表示。
《离骚》歌颂尧舜,鞭笞桀纣,有鲜明的爱憎观。《诗经》“岂曰无衣,与子同袍”,讴歌袍泽之义。王勃的《滕王阁序》表达了对秀丽山川的钟爱和乐观向上的情怀。“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是拳拳游子吟。“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是凄美的乡愁曲。“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是浪漫的两地书。“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是豪迈的送别诗。
杜甫忧国忧民、情系百姓,白居易体恤苍生、同情大众。陆游壮气吞残虏,秋瑾心比男儿烈。马伏波马革裹尸,霍去病马踏匈奴,辛弃疾挑灯看剑。欧阳修酣醉不为太守之乐,王安石变法只图富国强兵。班超平定西域名垂青史,岳飞精忠报国壮怀激烈。范仲淹心忧天下,林则徐生死以国。文天祥浩然正气照汗青,史可法愿为国死怀忠义。戚继光奋勇抗倭安定东南,左宗棠抬棺出征威震西北。郑成功光复台湾忠肝义胆,邓世昌铁血抗日壮烈尽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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