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1964年9月调入团郑州市委宣传部任干事,正部长孙海俊参加批赫鲁晓夫学习,副部长叫刘中和,他说:你有空去李淑琴学毛著展览馆看看,学习学习,地点在省文化宫大活动室。听人说刘部长有三好:好吃好喝好看花媳妇。他老婆是农村人,不会生育,又从农村老家要了个半大小子,她对刘部长说:当家的,俺对不住您,又给您添了一张嘴,刘部长笑着说,哪里话,我对不起你,你人是我的,又给我添个儿子,咱俩以后谁不能说对不起,记住。媳妇怯怯一声:中。

我常见那个半大小子,很聪明,又懂事,见年长的叫伯,年轻的叫叔叔,一定加个俺字:俺伯俺叔。团委食堂厨师大冯,有个儿子,他叫俺哥。都说他懂礼貌,半大小子说:俺亲爸教的。

我去展览馆学习学习,见铁七小女同学黄桂珍正在扫院子,说:赵富海,你来管俺们了,我跑腿,你学习好考上了铁一中,还有王元子、刘玉琴、秦步玉,黄同学笑了,我说你脸怎么发黄,她说因为姓黄,又说:有啥用,还不是来馆里当服务员,哪像你现在都干部了,她善说,记性好。你好出奇制胜。咱班包场电影《风暴》,星期六下午讲故事,黄坡成讲南侠展昭,三分钟飞身上墙,震的电灯齐明,郑汉英提意见,南侠展昭是宋代人,那时候没有电灯,黄坡成叫声你个女流之辈…… 班主席王淑慧解围:咱们请新转来的赵富海讲故事,同学们鼓掌。

我坐最后一排,我从破桌斗里抽出一条围巾,站起,围上,一甩:俺施洋大律师来也!一片掌声,你看人家,你看人家赵富海!

正说着,黄同学说:介绍一下:赵富海,小学同学,对站立微笑的两位女同志介绍说:袁敏、林家辉,她俩讲展板的第一板,最重要,看去,二女气质好,穿着质扑,齐耳短发,眼睛有神。二人笑道:听刘部长说了,你很能写,向您学习。

我即说听你讲解吧。

不断去听讲,也认识了王淑玲、靳克玲等。

两个故事:

1966年夏天,我从四清工作队回机关,又到展览馆,末到馆,几个女同志正送袁敏,高音喇叭声声震耳,一女同志告诉我,袁敏的母亲被划为地主分子,我说:看过袁敏的档案,她母亲在自由路小学教了一辈子书啊,女同志说办事揭发的,她家也没有地,先到三官庙,袁敏也去……我看着袁敏的背影……

黄桂珍说,展馆停了,都参加文化大革命,有空去我家玩吧。

去了,我结婚有一岁的儿子之后,到她家,姥姥说你看你同学孩子都有了,你呀…… 我去煮鸡蛋。

不久,听说黄桂珍因病去世,我很伤感,想起她那张脸总是黄黄的,也明白她为什么不结婚了。

后来因为工作事,我与袁敏接触多了,她原在大同路上的市图书馆工作,家就在对面。她母亲从自由路小学调到延陵街小学工作,故在大同路租房居住。文革中母亲多次 被挂牌被批斗,后,又限24小时赶回老家。一生善良、节检、勤劳的母亲,一个开封女师毕业的她却被莫名其妙地被划为地主分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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