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 ~楚水
2024年甲辰七月十九日,也就是今天下午,无意中翻出周作人先生《热风冷语》——这本肯定为司马南之流指谪的散文集。整整四年零三天前,也就是2000年庚子七月十六日,老楚同志扉页上的眉批赫然,感触良多。这几天,本来还有两篇文章没有写完,原想继续,却被这偶然的巧合打断了思路,只能顾此失彼,王顾而言他,不分前后。
记不清四年前,这一段自己在干什么,浏览朋友圈,或许能唤醒某种记忆,寻得一鳞半爪,然而,就是能准确记得四年前的今天,又有什么呢?不如录下夕日之眉批,也算另外一种回到忆:
“以此处眉批多有不恭。装祯乃黑色扉页,本身就多有不恭之处。
总算是自己非人云亦云之辈,补上几笔,非钱钟书《写在人生边上》之补也。文化需要包容,如书法不能以人好恶而评品,严蒿之若郑孝胥,字如其人,不一定因其字,即因其人而否其字也。
这是一本犹豫再三,究竟是先读其文,还是先读前言的书。目前已读短文几篇,若言短文字数,大类于我的篇什。然而风格如若没有树人先生鲁迅比侪,作人先生乃二流作家及二流学者,有鲁迅先生血缘,作人先生唯有降为三流作家,学者大概仍为二流。
文唯谈《关公》一篇印象深刻,却总觉得不及饶宗颐《关圣与盐》有学术价值。至于前言者——孙郁何人者,与楚某尚未闻之亦未读,现在始读亦可判断其文也。庚子夏时七月十六日。”
—-孙郁者,非美女之若孙瑜,乃原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院长、中国鲁迅研究会会长是也,前言综述周作人先生是非得失,从学术研究角度来看,绝对权威。其实,四年前老楚亦有司马南之心态,戴有色眼镜看待周作人先生,并以严蒿,郑孝胥相比拟,就颇为不妥。无论如何也应该看重自己的名节,黄道周能够配祭孔庙,气节使之然也,钱谦益、王铎,无问西东,总觉得少品上还是略有欠缺,总让人斥其言而恶其书,尽管一位是大学问家,一位是大书法家。
记得老楚同志拙文《铁的优雅》曾谈及周作人先生,百度应寻此文,这里就不赘言。巧合,抑或偶然 ,眉批能唤起自己的阅读记忆,确也是一件趣事。记者周作人先生谈《读书》诗,就颇耐人寻味:
读书五十年,如饮掺水酒。
偶得陶然醉,水味还在口。
——-又有谁不是读书如饮掺水酒呢?偶尔放马南山,采菊东篱下,也难免水味还在口,洒味已荡然。又比如《拟题壁》:
一千一百五十日
且作浮屠学闭关
今年出门桥上望
菰蒲零落满溪间
——远没有谭复生《题壁诗》:
望门投止思张俭
忍死须臾待杜根。
我自横刀向天笑
去留肝胆两昆仑。
抑或
望门投趾怜张俭
直谏陈书愧杜根手掷欧刀仰天笑
留将公罪后人论
——流传的这两个版本中,任何一首慷慨激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也好,横刀立马向天笑也罢,都是白马过隙,沧海一粟,最关键的就是无愧于心,坦荡襟怀,高风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