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美/文

叶永军/摄影 

我记得很清楚,1971年6月2号下午,我和父母忍受着天气的炎热,拖着疲惫的身躯、随着从孙庄西边白薯地翻秧、除草放工的人群,走到我们村西头儿,接到一个人口头通知:说大队让我去学校教学。

第二天早上,母亲提醒并催促我去学校,从此母亲开始为我的教育生涯扬帆!我到学校后,校长交给的任务不是教学,而是在烧煤的铁炉旁,把螺丝扣灯泡上的焊锡,烧化去掉螺丝扣,为复制灯泡的挂丝做准备。上世纪70年代,灯泡极缺,学校有复制灯泡的小工厂。让我一个人在两间屋里守着一个铁炉、还有数不清,摞成摞的大竹篓都装满废灯泡。当时我想:一是孤独,二是最热的季节,三是没有电扇,四还要坐铁炉旁。不知要受多大罪才能干完?但我转念又想到:母亲成长的年代裹成小脚,要忍受着残趾之痛且坚持劳动,不怕苦累和受罪,任劳任怨,我怎能让母亲失望?母亲的精神,激励我欣然接受了这个不易完成的任务。

在酷暑难耐的季节,加上铁炉的炙烤,在没有任何降温的条件下,我每天从开始到结束挥汗如雨,衣服被汗水湿透,没有干的时候,身上又出痱子,又痒又痛,难以忍受。

酷暑之中,孤独的我忍受着汗流浃背、炙烤的滋味,忍痒忍痛地坚持着,坚持着……说着容易,写成文字也不难,实际上坚持真痛苦!母亲看到心疼地鼓励我说:“干吧!天凉快了,就好了!”母亲的话让我看到了希望,坚定了信心。母亲一次又一次为我扬足前进的风帆!我很感谢母亲!

从此毅然坚持,而且任劳任怨,每天超时地干。坚持在酷暑难耐的整个夏天,去完了所有废灯泡上的螺丝扣,完成了第一项任务。看到自己用艰辛和汗水换来的一篓篓去掉螺丝扣等待挂丝的灯泡,苦涩的心变得甜美起来。孤独、忍耐、艰辛是痛苦的,但结果是丰硕、甜蜜、美好的!现在想起来,只要目标正确,坚持不懈的努力就是成功的法宝。第一项任务圆满完成,得到领导的信任同事的好评。

第二次任务更考验人,竟是让我一个人,管理两台机器:弹花机、碾米机。与先前的工作相比也算有了改观,我欣然接受了。我坚持天明就到,没有顾客了才回家。这样吃饭无定时,三顿饭就更不靠谱了,甚至有的一天两顿饭。碾米包括称重,收钱,往机器里倒稻谷,收米糖等全过程的活,大多时候都是我一人干。弹棉花也如此,顾客把旧棉花套放下,就走了。弹花机坏了我还得学着修。这项工作不仅繁忙,而且很脏,把我荡得被老师们笑称“白毛女”。人还被呛得难受,戴口罩也落下个咽炎病,后来站在三尺讲台三十多年,病情越来越重。那时弹的都是旧棉花套,特别是小孩棉裤套,特别呛人!

在干这项工作期间,我真正做到了:早上班,晚下班,任劳任怨,废寝忘食,一丝不苟,不计报酬!所有收费全部上交。因为当年三里五庄只有果园学校有这两种机器,能有力地为学校创收。母亲非常支持我,不仅不让我干家务,还为我做好后勤,而且从来没埋怨过我回家太晚。我能出色完成任务,取得成绩,有母亲之大功!我出色完成两项艰巨的任务,得到领导的赞赏。我终于如愿走上了三尺讲台,开始了我的教育生涯。感恩母亲教我坚强!感恩母亲赋予我宽展的翅膀!感恩母亲为我一路扬帆!母亲养育之恩大于天!母亲养育之恩深于海!母亲养育之恩重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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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日报社主任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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