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雨和雪的老熟人了,我有九十岁了。雨雪看老了我,我也把它们给看老了。如今夏季的雨越来越稀疏,冬季的雪也逐年稀薄了”,长篇小说《额尔古纳河右岸》,以一位年届九旬的鄂温克族最后一位酋长女人的自述口吻,讲述了一个弱小民族顽强的抗争和优美的爱情故事。
在中俄边界的额尔古纳河右岸,居住着一群数百年前自贝加尔湖畔迁徙而至,与驯鹿相依为命的鄂温克人。
鄂温克人信奉萨满,逐驯鹿喜食物而搬迁、游猎,在享受大自然恩赐的同时也艰辛备尝,他们在严寒、猛兽、瘟疫的侵害下求繁衍,在日寇的铁蹄、“文革”的阴云乃至种种现代文明的挤压下求生存。
鄂温克人有大爱,有大痛,有在命运面前的殊死抗争,也有眼睁睁看着整个民族日渐式微的万般无奈。然而,一代又一代的爱恨情仇,一代又一代的独特民风,一代又一代的生死传奇,呈现出弱小民族顽强的生命力及其不屈不挠的民族精神。
《额尔古纳河右岸》长篇小说的作者迟子建,1964年生于黑龙江漠河,一生致力于文学创作,在中国文坛颇负盛名。《额尔古纳河右岸》创作于2005年,那时候迟子建40岁多一点,正值旺盛的创作期,她在跋语中写道:
“到了傍晚,我会像出笼的小鸟一样,一路欢快地奔向住在姐姐家的妈妈那里,饱餐一顿。她每天都会为一家人准备好丰盛的晚餐。她说我写长篇费脑子,所以总想在饮食上给我补足了。对着餐桌上的山珍野味,我总要喝上几杯红酒。家人怕我晚上回去后又要接着写作,总是以菜好为借口,鼓励我多喝几杯,想让我醉醺醺地回去后只有一个睡的心思。但我从不上当。我每天晚上还要写两个小时呢。我弟弟知道我喜欢吃鱼,便与打鱼人联络好,只要捕到了新鲜鱼,就打个电话给他,唤他来取。温暖的亲情和可口的饮食,使我的身体和精神一直处于最佳状态。”
除了忘我的激情创作,家人的关心和爱护,让迟子建“身体和精神一直处于最佳状态”。2008年10月,《额尔古纳河右岸》获第7届茅盾文学奖,被称为“一部具有史诗般的品格和文化人类学的思想厚度,风格鲜明、意境深远、思想性和艺术性俱佳的上乘之作。”
顺便溯源一下茅盾文学奖。1981年3月14日,病中的中国作家协会主席茅盾致信作协书记处:“亲爱的同志们,为了繁荣长篇小说的创作,我将我的稿费25万元捐献给作协,作为设立一个长篇小说文艺奖金的基金,以奖励每年最优秀的长篇小说。我自知病将不起,我衷心地祝愿我国社会主义文学事业繁荣昌盛!”
茅盾文学奖遂成为中国当代文学的最高奖项,自1982年起,基本为4年一届.获奖作品反映了1977年以后长篇小说创作发展的轨迹和取得的成就,是卷帙浩繁的当代长篇小说文库中的翘楚之作,在读者中产生了广泛的、持续的影响。
此情可鉴,山高水长。
栗晓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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