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5月,市革委下派工作组到重机厂,四人。组长市革委会副主任张保怀,副组长军代表王维周,成员:原二七区委书记兆海(不足月调走),上街区原副区长杜宪孟、原团市委书记朱恪礼,我。

厂两派斗,新派厂革委主任何,厅级干部,讲话很条理,群众说他发射频率不对,收听不到,又说他处理两派纠纷,没一碗水端平,他说:你光扒碗边,我咋个端平?对四人工作组光劳动,不发表意见有意见,不吹哨,急死人,不说个小虫吃米,饭碗给砸了!我在金加工车间上机床扒毛坯,他们关机笑骂。我们只将情况上报,表态是上级领导的事。

有了吹哨,说个小虫吃米的机会,厂革委何主任组织党员上党课整党,为避干扰在厂外找地方吃住学整。杜宪孟以工作组名义参加。一周后,杜回来说情况,我和老朱听,杜说,什么整党?揪出来个特务,说这个特务跟王辉有联系,今天下午就要结束了,你俩去说说,这还行!我和朱恪礼骑车去了,上楼,一群众端着碗准备吃饭,我一摆手,进来,我有话说,都进来了,几个月工作组终于开口了。我说几个问题,一,没成立党的核心小组整党,这是违背党的原则的,二,整党查出特务,又说这个特务和王辉司令员有联系,你有证据吗?三,仅就此事,厂革委要写出深刻检查,报市党的核心领导小组,四,我刚才说的话,是经工作组研究的。朱恪礼说,你抓特务怎么联系到市革委主任王司令头上,这是极端错误的。赵富海同志的发言,可以代表工作组。何主任站起表态:我们研究一下。 

第二天上午,市革委办事组来电话到厂总机室,总机小陈叫,小赵接电话。现在就去陈文书主任家。一进门,陈主任迎上,说,你不迷瞪啊!坐下来,陈说:昨晚上,快十一点了,方洛来了,他说你去讲话,救了他,他们也打我是特务,说你批他们抓特务抓到王司令头上,错误严重,我来的时候,何正议论写检查的亊,说,方工,你回去休息吧,平常叫我老方都不错了。陈又说,我要到厂表态,你看说点啥?不行,我迷瞪,陈笑:你迷瞪着说。开全厂大会,批他们整党是错误的,把矛头指向王辉更是错的。全厂大会开得非常成功。

王辉动怒,撕下帽微、领章,要军区司令陈立刻换军代表,是我没想到了。

第三天,王辉叫人通知我去他家,朱也跟去坐车到王司令员住农学院一教授宅。进屋,王司令打开冰箱,取冰镇西瓜,已在座的张保怀说,我还没这待遇,快,自己动手。王:不错,小赵!厂军代表是干什么吃的?他突然抓起电话,我是王辉,你来我家,我是特务!我仨吃瓜。张、朱说出去吧,我想听,却说把瓜吃完。

军区司令员进来了,王辉站起身,先把领章撕下,又摘掉红五星,不干了,我是特务吗!军司令说,王辉同志息怒,边说边捡地上的帽微领章,有什么问题,咱们解决什么问题,换军代表!我不能再听了,出来,我对保怀说,一块西瓜吃几回。

回到省重机,一上工作组二楼,要撒离的军代表全副武装在等我,刘团长说,老赵同志,我们找你谈谈,不谈!必须谈,刘团长摸了一下手枪,我大声,几乎是喊,你摸枪,你摸枪我也必须不跟你谈,声音大,总机室,政工组的人都跑岀来看热闹。刘团长见状,大喝一声:立正,向左转,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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