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瑜在2005年策划了一次郑州博友的晚会,那时博客正流行。她用车接我去的,我到时,在座已有10多位朋友,说都认识我,这次小聚,令我心生惊艳:一,竟然有冷餐款待,很洋气;二,苏瑜竟然是郑州人,很意外。

不久,我在嵩山饭店开会,苏瑜要采访我,让我说郑州什么时候开始有电影。她来时腰疼难忍,让其丈夫一边按摩,她趴在床上记。很感动。

郑州的电影始于1905年,洛阳人刘运通引来,在火车站露天放映。

还有:苏瑜与我一天里采访了两位英雄——

靳钟

我的老郑州三卷之《老郑州—商都遗梦》中有一篇《战略之城的城外之战》。郑州市雕塑院院长张松正告诉我,我们副院长的岳父靳钟参加了解放郑州战役,我说,我写过郝忠参谋长在城外之战死守薛岗,那是通往黄河大桥的必经之地。张松正说,靳钟现在是军长,离休后住郑州空军招待所。

2005年12月,苏瑜和我采访了靳钟军长,那天雪过路滑,我差点摔倒,进门,郝军长三杯热茶款待,又说,吃个便饭,有酒。转正题:他说:解放郑州,是毛主席在西柏坡军委会议上决定的,派刘伯承、邓小平攻打郑州,要求:仗要在城外打,一定要保住黄河大桥,打淮海战役,我要用现代化的交通工具火车运军火。郑州解放1948年10月22日,10月28日,被称之为两种命运的决战—淮海战役打响。

靳军长回忆了当年城外之战,他说:我旅当时坚守通往黄河大桥的薛岗,阻击国民党驻郑军李清联部,不能让其过黄河桥与新乡国军接头,李清联派三百人大刀队与我军殊死拼杀,我军死伤不少。

1948年8月底,中原局、中原军区召开著名的宝丰会议,陈毅传达了毛主席、朱总司令的重要指示,并决定准备夺取郑州。

据情报得知:国民党四十军李振清迫于蒋介石的命令,不得不拿出两个师驻防郑州,终日惶恐不安,朝不保夕,回新乡老巢又找不到借口,处于两难境地。有鉴于此,中原局、中原军区决定乘敌立足未稳、动摇不定之时夺取郑州,全歼守敌。遂于10月13日下达了作战预先号令。

小平同志在指示中指出:我军夺取郑州,李振清势必乘机北逃新乡,只有这一条路。为此,务必派出一支强有力的部队,切断敌北逃通道,全歼守敌不放走一个敌人,才能确保黄河大铁桥不被敌人破坏,务必确保毛主席指示的落实。

19日,中原局、中原军区正式下达了作战命令,决定22日夺取郑州。

邓小平当然更了解过去国民党四十军曾两次被我军歼灭。此时拿4个纵队包打郑州全歼守敌,不但是有绝对把握,更重要的是全歼敌人的同时又要确保黄河大铁桥安全,是郑州战役的重中之重。

黄河大铁桥始建于清政府光绪三十二年(即公元1906年)从国库中拨出420万两白银由比利时国的商人承包建成,从而贯通了平汉铁路。当时黄河大桥为亚洲第一大铁桥。

郑州战役中黄河大铁桥如若被敌人炸毁,那么当时无论在财力、物力、技术力量都是不可能修复的。将对而后的淮海战役、华北百万民工,大量军用物资支援前线,以及第四野战军近百万军队和负重南渡黄河、打过长江就成为极大的难题。那将会极大地影响整个战争的进程。解放战争完全打败国民党反动政权的时间表将会推迟。由此可以看出毛主席的高瞻远瞩,邓小平的决心具有多么宏大的政治军事意义。           

1948年10月22日,郑州解放。毛主席贺电:“中原三大名城洛阳、开封、郑州皆在我人民解放军掌握之中,这对全国的战局十分有利”。决定历史的淮海战役,就在郑州拉开了序幕!

崔景元

2005年12月,苏瑜与我采访崔景元老先生,之前,是因我的一本书:郑州老三卷之《老郑州—商都遗梦》(河南人民出版社2005年10月出版,被评为河南省“五个一工程”奖)。崔老先生去信于我,要这本书,责编以我的名义寄他。

一天,河南人民出版社高级编辑杨卫民打电话要我来出版社,说:有位叫崔景元的看了你的书《老郑州—商都遗梦》,写信给你要社里转,你来社里吧,我去后,拆信看:赵富海同志:你好!近来我在《郑州日报》上看到你在继续挖掘郑州的历史,叫孩子找你05年12月复我的信和书,对你很敬佩。我不会出门,你能否来我处说说话?我的地址在京广路陇海路十字路口,铁路局对门偏西路北717小区,有门卫。南楼西门三层

苏瑜与我按街区门号找到崔老先生的家。

见面时,崔老坐在轮椅上,他让儿子搬把椅子让我俩坐下,崔老先生说:我懂文章,解放前上的是师范,家穷,师范不要钱。我跟东大街魏家胡同的魏巍是同学,他后来参加八路军,我也参加八路军,他当骑兵,我留在郑州搞地下工作。你们看过电视剧《潜伏》吗,我干的是潜伏。组织上在商城墙上挖个窑洞,我扮个要饭的住下,左右墙洞住的都是要饭的,拾破烂的,我的洞里有发报机,我的上线是张际春,他是我直接领导。

崔老先生说:我今天给你说两件“潜伏”的事。一件是:1945年8月15日,日本无条件投降,蒋介石命令全国统一在9月22日接受日本投降,开始是驻郑守军国民党上将刘峙,他命手下将受降台建在火车站,胡宗南上将本受命在漯河受降,他调郑州,刘峙去漯河,刘峙骂:他妈的,胡宗南是上将,我也是上将,关键是我非蒋介石的学生。我将张际春给我的信息:两个上将闹矛盾,发南京,同时发延安。

老先生问:苏记者、赵作家,你俩听着咋摸样儿?我:好,发南京,同时发延安,崔老先生高兴地说,那我再说一个。

1948年6月,蒋介石在郑州建“剿共指挥部”,张际春指示我:立即发西柏坡。我将“剿共指”总司令刘峙,副总司令杜聿明、孙震、刘汝明、李延年名单和位置发西柏坡……

1948年10月22日,郑州解放,11月的一天,张际春派人叫我去见他,他是市军管会主任,还有一位叫谷景春。我去市府见他,地点在现在管城回族区大院。

张际春在大门口接我,他虽然是我“上线”,这么多年只见过一次,要不是他给我敬军礼,我认不出他是张际春,他拉我进他办公室,让其他人离开,对我说:党对您的工作很满意,崔景元同志,你现在的身份是铁路技术人员。

2020年8月8日,崔景元先生的儿子,在电话中告诉我他父亲已逝世,终年88岁。郑州铁路局对崔景元按正厅级。这是对战斗在看不见战线的英雄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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