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初,我在《人民日报》出版社出版两部长篇报告文学:一部《智慧的密码》,著名作家李準题写书名,另一部《黑色的诱惑》由《人民日报》社社长邵华泽题写书名。我去过他办公室,有一巨大的书案上有文房四宝。

《黑色的诱惑》责编鲁瑛,他先到《解放军报》任副总编,不到一年又调任《人民日报》当社长。鲁瑛高大,说话慢条斯理,半是鲁语半京腔,好吃会吃,不能喝酒,人民日报社对门有一家回族饭店,他指定到这家,说:他家红烧牛尾一绝,还有一绝:炖白鳝。就这两样,我说很贵吧?他说什么叫很贵吧!你的书现社长题写书名,前社长给你当责编,这不贵吗?《人民日报》记者部主任王学孝亲自找我,说你这个小作家写的很怪,让我出山把握一下。这么的,一会儿我老婆来,她管钱,来了算我们请,不来你请。他双手一拍,上菜,再来一瓶红酒。

鲁责编能吃,有点奋不顾身,吃喝两不误,满头大汗,乘兴,我说,在电视见是耿彪来抓捕你,鲁责编笑了,是这么个情况,让我把这块牛尾吃完,说,是这么个情况,那天我正在看清样,老耿进来了,说,你的主子“四人帮”已被抓,宣传口归我管,鲁说,你不在外事口了,少废话!我把清样看完,你现在跟我走,接受审查。我摘下花镜,放在清样上,跟他们走了。对我的处理:由行政九级降到行政十四级,我老婆由行政十三级降到行政十七级,各降四级,加起来是八级,可当普通编辑。他用手帕擦汗,痛快,真痛快!他站起,摸口袋,我笑,你这是刘邦遗风,手往腰里一伸,问朋友,有钱花没有?其实他一个子儿没有,鲁笑了,唉,老婆管钱,小作家,我见你去结账了,花多少钱?你猜,五百,四百八,不贵呀,能报吗?          

1995年6月,我上任《郑州法制报》总编,一年后,登封、巩义、新郑县改市,邵华泽的秘书电告我社长携夫人张医生、儿子来郑州要去高新技术开发区,你陪同。问清了车次,我和社长张继良接站,在站台上,见有人一男一女,女的一身黑皮衣,东部牛仔!男女将邵三人接到新郑,我和社长追至新郑,进县办,几个人正打扑克,问邵社长,打扑克的说:中央来人啦!

我还是在一家酒店找到邵华泽,他说:县改市,政府让全县老百姓一家出一块钱,胡闹,必须阻止。下午,下午你陪我到高新技术开发区。下午,我、社长还有市政法委李书记陪同到高新技术开发区,参观完,邵社长先回北京了,我们安排邵夫人和儿子的晚餐在碧沙岗一台湾人开的小酒店,那天由法院买单。店老板说出消费近两万元。两瓶1928年的老酒一万九,菜不要钱啦!黄老板说,法院会计扶了扶大盖帽:我明天送支票,黄老板:走啦,可以啦!

有一年春节,与李书记等去给邵华泽拜年。进他屋,挂满了世界各国传媒发来的贺年卡,邵很兴奋,说,看,比你这地方报强吧,你这法制报总编,你光跟我争地盘,砍了!说这话时是1997年春节,1997年4月,国家出版总署下文,一个地方不能有两家行业报,郑州有省、市法制报两家,省又下文:政策性撤销郑州法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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