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4年9月16日,我由基层调到团市委,当月参加批判赫鲁晓夫的“三和两全”,三和:和平共处,和平竞赛,和平过渡;两全:全民国家,全民党。10月到国棉三厂调查学毛著假典型,10月16日,中国原子弹成功爆炸,成为世界第五个拥有原子弹的国家。我与工人一块学习人民日报号外。11月 ,团市委派我参加“市委五好劳动竞赛工作组”,驻郑州市酒精厂。

接着发生四件事,头两件,令我高兴,市委老乔来厂,找我谈话,表扬了我,说:让办公室的赵志敏将你与工人三同“同吃、同住、同劳动”和向组织反映真实情况,发表在党的内刊《郑州通讯》上;《郑州晚报》副刊主任郑蓝云来厂约稿,我写出“从老赵到伙计”,他改成《煅练》,发在1965年12月25日《郑州晚报》副刊上。

第三件事让人气愤,第四件事令人悲哀。

气愤:师傅的老婆拿着丈夫的肉色毛衣,抖着烂边骂锅炉房的两个工人不是吃粮食长大的,说这烂毛衣边儿咋成了俺老头的那个,女徒弟你上班摸师傳的毛衣弄啥,贱呗!

令人悲哀的事:一未婚女青年找我,说:老赵,我进厂时都叫我老赵,我才十九岁,怎么“老赵”了?后来四十五岁的党总支委员、团总支马书记说,您是上级,又没职务,叫老赵是尊重。女青年说老赵你给我开个证明信,我:干啥?女青年:证明我是处女。俺男朋友说带上证明去办结婚证。

女同胞,姊妹,我怎么说呢!

第二天上午,党总支秘书小郭胳膊夹着党中央《关于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目前提出的一些问题》(《二十三条》),打开让我看。文件写道:“这次运动的重点,是整党内那些走资本主义的当权派。”小郭说:组织安排有人监督几个技术人员,他们的亲属有被“杀、关、管”的,有在国外和港澳台的,我说:文件说是整党内走资派吗!小郭说星期天他们上街也派有人跟。

20年之后的1985年,几位被跟踪的技术人员,江同志当上市政府副秘书长,后任市政协副主席,1985年,我在《郑州工业大观》任编辑部主任,副巿长刘源任主编,开会,江秘书长来,说我正义执言,另一张同志任一大学校长。2005年,省、市作协联合举办赵富海作品研讨会,与会《郑州日报》记者左丽慧发了消息,又写文《杂家赵富海》。我接到张校长电话,他说:我从记者那里要来你的电话,你是在郑州酒精厂工作组的小赵吗,我说是,你那时保护过我们,我爷爷当过一段老北京市市长,对,我说,我看过你的档案,全厂387名职工的档案我都看过,张校长笑了,说:我聘你为我校特聘教授,我笑了:本案不予受理!

2006年,张校长又打电话说特聘,我:谢谢,我毕业郑州大学中文专科,怎么能给本科“三尺讲台”,张校长:你来,住下有房,不住车接车送。我说我低血糖,站久了头晕,以各种理由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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