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世存、栗宪庭、贾廷峰、胡赳赳(从左至右)

01

前一段时间跟胡赳赳老师、贾廷峰老师到栗宪庭那里串门。见栗老师多年前给贾老师写的“太和艺术”,有幸见到了栗老师写的《地藏经》,三米长,一万七千多字,极小的字,以碑入楷,整整齐齐,原来栗老师有这样精深的功夫。曾跟一北大同学说,能有时间写字,是一种福报。

02

掼蛋风靡。诗人说这是社交货币,艺术家说可以避免尬聊,出版人说增进感情。打掼蛋成了餐饮业、白酒业下滑的替罪羊。这样流行确实成了一个重要现象。社会的中坚多把精力和时间用在这里,让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印象中,小时候在农村,人们只有过年时才会玩牌,平时玩牌会被人看不起的。年轻时也对打牌反感,觉得浪费时间。但消费降级时代的新生事物有其合理的一面。

03

老年朋友如何生活?有一个老师说他除了书之外别无长物,从N年前开始,他就开始捐书,既捐给公众的图书馆,也分别捐给朋友。老师从读书、教书、编书、译书、卖书(虽非他的个人资产)、买书与藏书(毕生之积累),现在是进行式的最后阶段——捐书,且亲力亲为动手挑拣、分类与整理,尤其现在已是古稀之年,确是一个不轻松的劳作。他乐此不疲。时人不识予心乐,将谓偷闲学少年!这让我想到于浩成老先生,于老在辞世前两年,也是送书,甚至把家藏数万册藏书半卖半送一年轻人,但一到周末或书市,他老先生还是拎著书包,去赶书市淘书,背书回家,翻翻上架,再送人。读书人的人生既简单也快乐。

04

夏至前一天,跟马勇老师参加BIBF书展,晚上见到了刘逸先生。刘逸说起我的《老子传》,说起最早慧眼出版拙作的任建成先生,大家感慨不已。刘逸说今天就是建成十周年忌日,还说我的挽联有易经用语。彭明哲说他擅长写挽联,我说这不是您老乡曾国藩说过的话吗?我心里也想到我给哪些人写过挽联,给建成兄的挽联,我记得有一句,“自西徂东”,其他不记得了。回家后问出版社的编辑,很快就把十年前的照片发给我了。原来挽联确实是用了时间和名字典故,“理工而文,夬行乾健后含章,厚德永贞;自西徂东,剥极坤顺复未见,老子犹龙。”

2014年6月,余世存挽任建成先生

05

网友们似乎认同了这样的观察:“满大街都是朝气蓬勃的老年人,沉默寡言的年轻人,以及生不如死的中年人。”记得四十年前,流行歌曲唱的是“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年轻的朋友们,今天来相会,荡起小船儿,暖风轻轻吹。……创造这奇迹要靠谁,要靠我,要靠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二十年前,南方的报刊中也经常为年轻一代点赞,说什么“新技术,新生活,新时代,新青年”。

06

福柯说,我们每一个人身上都有自我的法西斯主义,就是我们被自己所统治和规训,从来不想象、创造和发明一个新的自我。我们臣服于自己既有的身体结构,我们也习惯了这种臣服。一般人以为的改变,就是改变自己的处境,自己的财富、地位、意识形态、价值观,改变自己身体以外的一切,让自己发奋成为一个新人。但这不是真正的改变,只有身体的改变才是真正的改变。只有身体的自我实验才能摆脱自己身上的法西斯主义,才会不断地创造出新的自己。这大概是对我们熟悉的修身最有挑战性的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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