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松无法启口,在校园里像遛狗似地遛一圈又一圈,白小杨说,没发现你有这个习惯,可以到屋里学学马克思和恩格斯。思考问题时的交叉踱步,进屋,他呆坐,白小杨又说,有点像罗丹的思想者,就是鼻子短了点,他笑了,老郑也笑了,白小杨说,不会吧,有事儿?老郑看他一眼,说,没事,走人。真给人家说明情况,是在发现“村高干子弟”破窗之后,他俩约白小杨一块回学校,一路上尽量漫不经心地说了“村高干子弟”破窗的情况,她停下车,问,还有呢?你刚才说信?她脸惨白。老郑说,信没几句,净错别字儿,大意是一切都完了,我要采取果断措施,断,他写成斤在左边,措施,他写成错史。白小杨手一伸:拿来我看,在贫代表那儿。白小杨缩回手,又像秋风刮落叶般轻轻地说,人一绝望,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白小杨知道,“村高干子弟”的绝望,既不是考学、参军、招工,更不是升官,而是到公社粮管所看磅管秤砣。这是他追求白小杨的砝码。白小杨曾以是资本家的女儿婉拒,小刘说,俺爸在队里说一不二,马上调公社当革委会副主任,他说你改造好了,就是改造好了,俺爸调公社,我去看磅,吃商品粮,多得,得他妈哭半夜——得晕啦!他和白小杨为“村高干子弟”,小刘雄心和追求悲哀和同情。也为这个穷村。村穷,连给饲养员买灯油的钱都没有,夜间喂牲口,饲养员头上碰的都是疙瘩,犁地农民用土坷垃使牲口,队里没钱买鞭子。到公社看磅秤,对小刘有巨大的诱惑力,吃商品粮,成了特权。这一切,又都关系到他与白小杨的结合。小刘的绝望,他父亲参与派性斗争,刚当上公社革委副主任,就被赶下台,又以反革命罪判刑2年。“村高干子弟”成了“可教子女”。          

到学校,贫代表送来小刘的信,白小杨一把抓过放到口袋里,竟说,他是贫下中农子弟,我不配他啊!张文松与老郑一时无语。张文松还是“给人家说明”了情况,说:看我俩这关系⋯组织,白小杨轻轻摆了摆手,说:我太听任自己的感情了,白小杨,白小杨,你什么时候才会理智起来啊!突然,她说,哪敢哪!捂脸嚎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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