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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到美国去做投资的上海人说，他之所以能够成功，功成之后又急流勇退，就是因为他经常问自己。我还有没有常识，有没有常情常理？“我自己到底有勿有sense!”他认为这个返求诸己的方法很有效。每当他以为自己最牛的时候，以为投资必须那样而不能这样的时候，甚至当他以为自己活不下去最孤苦无依的时候，以为亲友靠不住的时候，……他都通过这一质疑把自己解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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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氏家训》中有对做学问的经验，意思是，哪怕一个资质平平的人，坚持研学一个领域，十年二十年后都会学有所成。可惜这样的话一般人都置若罔闻。一个老教授告诫年轻朋友，你们要不断精进努力，不管哪种学问，努力五年可以懂，努力十年可以通，努力二十年就是专家了。现在还有多少人愿意耗费五年的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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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耀洁医生去世了，她曾被誉为“民间防艾第一人”。她是“2003感动中国十大年度人物”获得者。颁奖辞这样写道：她以渊博的知识、理性的思考驱散着人们的偏见和恐惧，她以母亲的慈爱、无私的热情温暖着弱者的无助冰冷。她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推动着人类防治艾滋病这项繁重的工程，她把生命中所有的能量化为一缕缕的阳光，希望能照进艾滋病患者的心间，照亮他们的未来。

我曾经跟高老师见过面，我还记得在饭桌时吃到一道野菜时，我说是《诗经》中的薇菜，高老师立马背诵伯夷叔齐“义不食周粟，隐于首阳山，采薇而食之。及饿且死，作歌，其辞曰：登彼西山兮，采其薇矣。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高老师说四书五经的不少段落她都记得。

高耀洁（1927年12月19日-2023年12月10日），退休医师，中国艾滋病防治的先驱，2001年获得“乔纳森·曼恩世界健康与人权奖”。被媒体誉为“中国民间防艾第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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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所犯的众多错误里，最滑稽的莫过于在专业领域内想当然了，这也是最难理解的。似乎在判断决定的一瞬间，自己从专家变成了一个搞笑的庸人。据说今年最搞笑的学术笑话，就是一大学教授说，自己在研究“上海的老地图”，他在一本名为《中国近世舆地图说》的书中，有了了不起的发现——书中上记载着上海竟然是由上县、海城两个地名构成。这真是出大洋相了，不过不必找补为自己辩护。我觉得这是脑科学研究的好案例，我们的大脑确实智商会降到不可思议的荒唐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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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编辑很自豪地说，他做书20年，没出过一本是他看不上的、任务书、资助书。我看过他做的书在豆瓣上的情况，发现虽然小众，但评价确实很高。我突然意识到，社会上一直有这么一批人存在，专业而敬业，不求大红大紫，但求做出像样的东西。这大概就是平平淡淡真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