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果断干脆、爽快利落,说话绝不拖泥带水,个头不高但精气神儿十足,双眼闪烁着智者的光芒。这是作家程韬光留给很多人的第一印象。
和他打交道者,均言:程韬光若认你,即便遇到再大的险和难,他也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其古道热肠之风、侠义豪迈之气、纯真质朴之德,颇具魏晋遗风,楚汉气质。
当然,大多数人认识程韬光,还是从他的长篇小说《太白醉剑》《诗圣杜甫》《长安居易》《碧霄一鹤——刘禹锡》等皇皇大作开始。
十余年来,他行走江湖抬眼看世界,竹杖芒鞋轻胜马;低头便扎进浩如烟海的古籍里,与圣人先贤共舞之。可谓“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程韬光陶醉其中,但又总能给人惊喜。这不,最新长篇小说《医圣张仲景》于日前推出,在疫情肆虐的岁月,意义非比寻常。
接受大象新闻记者专访时,程韬光笑语:自己还是要“韬光养晦,学会出走,做一道光”,否则,如何做圣人身边的小书童呢!
【一】“张圣人”
程韬光的最新长篇历史小说,名为《医圣张仲景》。
这是一部以东汉末年动荡时局为背景,以张仲景医治伤寒瘟疫、寻找治病和救世良方为情节线索的历史小说。
著名文艺评论家耿占春看了这部作品后感慨,与程韬光的其他作品相比,《医圣张仲景》再一次体现了他利用“批评意识”、“移情”或“共情”能力进入历史人物内心世界的能力,使早已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人物形象在文学话语的层面上得以复活;再一次凸显了他对历史人物进行“文学化”叙事的魅力。
程韬光创作《医圣张仲景》,与2020年年初突如其来的疫情有关。
“前岁冬月,我的人生迎来重大转折,离开工作和生活三十年的郑州,引进回武汉母校任教。尚未安顿停当,便遭遇千年不遇的新冠病毒暴发,美丽的江城顿时停摆。受疫情影响,我和全国人民一样,短暂地蜗居在郑州家中,停下昔日繁忙的脚步和思想,略带忧伤地回忆过去和展望春天。网络上到处都是关于疫情的消息,似乎在不断催促我去了解疫情,去想办法对付伴随人类从过去到未来的病症。此时,我萌发了创作《医圣张仲景》的念头。”程韬光在创作谈中如是坦露心迹。
1969年生于南阳邓州的程韬光,打小就遇到了一件让他好奇的事儿:每当乡民们遇到疾病和小灾小难时,口里总念着“张圣人”。
随着年龄增长,程韬光终于知道,原来人们口中的“张圣人”就是东汉末年的张仲景。更令他吃惊的是,张仲景出生的地方,就是他的邻村张庄。
“我为和圣人曾穿越时空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感到骄傲和自豪的同时,更想做点什么,尤其是在新冠病毒肆掠人类时,在我们呼唤医圣、需要医圣时。”程韬光说,《医圣张仲景》就这样诞生了。
【二】“登山者”
在《医圣张仲景》之前,程韬光早就出名了。让他名气不小的,是他的大唐诗人四部曲《太白醉剑》《诗圣杜甫》《长安居易》《碧霄一鹤——刘禹锡》。
瞥一眼书名,大家就知道,他写的是“诗仙”李白,“诗圣”杜甫,“诗魔”白居易,“诗豪”刘禹锡。
程韬光曾说,提到李白、杜甫、白居易、刘禹锡这四位诗人,他眼前立刻出现了四座大山:峨眉山、泰山、太白山、望夫山。
李白是盛唐文化、长江文化的代表,特点是具有峨眉山的清绮、飘逸,诗作豪迈,意象瑰丽;杜甫生活在唐代由盛到衰、新旧文化交替的时代,是黄河文化的代表,特点是具有泰山的贞刚、博大厚重,诗作阴郁顿挫,地负海涵;白居易,处于唐朝衰败时期,无可奈何花落去,像太白山居于现实与佛理之间,诗歌朴素、明理;刘禹锡则一次次被贬流放,醉酒当歌,块垒千重,著《陋室铭》以明志。
立志为“高山”作传,是一个苦活。
“这不仅在文学意义上是一种冒险的行为,在传承意义上说,也是一种大的贡献。”著名作家、茅盾文学奖获得者李佩甫说,唐朝近300年历史,文史资料浩如翰海,这就像沙里淘金一般,程韬光每日钻在古纸堆里,追寻先人们跋涉的脚印,聆听古代圣贤的心声。书写四位诗人的文学传记,实在是得有登山者的豪迈,得有“板凳敢坐十年冷”的勇气才行。这么一个瘦削的程韬光,连翻四座大山,应该说,韬光当是醉在文学里了,这是一个精神苦旅者的献身行为。
为此,李佩甫曾撰文《“登山者”程韬光》。从此,他与文学圈里儿人一谋面,大家都称他为“登山者”。
【三】顿悟
“登山者”程韬光,早在幼时就埋下了“登山”的种子。
“我们弟兄六个,家里过去是大户,是程颐的后代。我奶奶识字,她的哥哥们都是秀才举人。不过,奶奶20多岁守寡,到了我父亲这一代,沧海桑田,人事已非,已彻底成了农民。”
儿时的一天,程韬光在寄养的亲戚家无意间读到李白的《静夜思》,他忽然觉得,这个名叫李白的人,怎么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一了解,哦,是个大诗人。一首诗,让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
身为农民,父母虽然不识字,但他们知道读书好,全力支持孩子们读书。当然,在今天的程韬光看来,家乡邓州是个文化底蕴深厚之地,曾孕育出一代代杰出人物。
远的不说,仅在近现代就人才辈出,如著名作家姚雪垠、周大新,教育家韩作黎、语言学家丁声树、诗人张鲜明……
邓州这个地方,对读书人、郎中都格外高看一眼,都称他们为“仙儿”!
程韬光说,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圣”比“仙”高。“仙”是个体,完成个体的使命,而“圣”则代表了集体,为了集体的使命。“圣”大都是历经苦难、磨难的人,为了群体痴心不改的人,他们的精神最终成了民族的精神追求、启蒙之光。
儒家讲群体,道家讲个人,佛教讲轮回,圣人往往兼具这三种文化意识。这三种教义,让您不会走向极端,不会走向绝望。
读书读的多了,程韬光就有了表达的欲望。有了心事,不愿意说给他人听,自己便偷偷写下来。
读的越多,启发越多。潜移默化中,程韬光发现,当下人类的所有悲伤、情感,和古人都是相通的。
忽然间,他貌似顿悟了。
每个人都了不起,都是独一无二的人,认识到了这一点,他开始关注圣人。中原大地是值得书写的,这片古老的土地诞生了那么多圣人,但书写远远不够。
【四】“时间+空间”
关注大唐圣人,是因为程韬光被诗人作品蕴含的情感深深打动,成为他们的囚徒。
当他读到孟浩然的《春晓》时,他明白了“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并不是对小资生活的描写,而是表达了一种花开花落的自然规律,所传递的是一种永恒发展的哲学思想。
同样,柳宗元笔下的《江雪》,给人的感觉是一种千年孤独。实际上,当时的柳宗元处于贬谪阶段,通过这首诗,表达了对理想信念的坚守和不妥协。
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离别》,看起来写的是仙境,实际上是对当时宫廷盛况的描写,进而表达出李白对朝廷的无奈,通过借助诗歌来表达自己自由浪漫的人生追求。
“真正的大诗人,他们的作品内容往往触及灵魂。”程韬光说,通过对诗人的描写和梳理后发现,诗人们常常用“时间+空间”所形成的宇宙意识,来看待当下的世界,用一种天下的情怀来观察众生。
正如李白在《将进酒》中所写的那般,“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这是“时间+空间”的概念,正因为有这样的感悟,才获得人生的大情怀。李白对这个世界充满爱,这种爱既是一种“己所不欲,勿施与人”的大情怀,同时也是一种换位思考的能力。
有一天深夜,当他诵读杜甫《绝句》的时候,眼泪不自觉地掉下来。诗人笔下的“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为读者营造了一种美妙的画面。在他看来,“千秋雪”、“万里船”分别代表了时间概念和空间概念,“门”、“窗”代表的是一个人的心,他心里面装的是天下情怀和宇宙意识。
尼采说,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诗歌讲究意象,如果你脑海里都是美好的意象,阳光就会像金线一样照到你的心底,从而慢慢养成宇宙意识、天下情怀。你替对方想,你的胸怀装了俩人。你替一群人想,你的胸怀就装了很多人。”程韬光直言,他写圣人,就是为了启示今人。
【五】“带着镣铐跳舞”
二月河先生曾对程韬光说,皇帝不是永恒的,只有文化是永恒的。李白杜甫白居易刘禹锡张仲景是永恒的,为什么他们那么难写,因为他们是圣人。
越是关注圣人,创作的使命感就愈加强烈。
“他们的光辉思想,人格力量,很少有人静下心来去解读。只有解读了,这些圣人才会变成活生生的人。”程韬光直言,一旦进入创作,好比“带着镣铐跳舞”。
创作《太白醉剑》时,程韬光时常觉得自己的知识储备不够。
为什么之前就没有人把“诗仙”李白以小说的形式写出来呢?这是因为,现实生活中的李白是一个包罗万象的杂家,李白在音乐、数学、天文、地理等方面都有所涉猎,所以,很多想写他的人望而却步。
对于“医圣”张仲景来说,也是如此。文学家很难静下心来对中医相关知识进行研究和二次创作,而医学专业的人的又缺乏创作的土壤。因此,这么多年来,鲜有人从事这一领域的小说创作工作。
如何写好圣人?
“写李白之前,我要阅读李白的所有诗歌,要阅读他不同时期的诗歌,包括这些诗歌的创作背景。另外,我写李白的时候,还要阅读杜甫的作品。因为李白和杜甫处在同一时代,生活上还有所交集,我就必须做好连接。当然,做好连接,又岂是易事,因为圣贤们没有太多花边新闻来吸引眼球。”
通过对圣贤诗句的梳理,他被圣贤们的那种悲天悯人的情怀所感动,为圣人身上的气场所折服。
他深深明白,除了对诗人的相关作品进行精读,还需要把相关人物进行情景带入,站在诗人所处的年代和特殊的环境里进行创作,这对他自身的的文学修养和知识储备有着更高的要求,需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在程韬光的创作日历上,有这样一组惊人的数字:创作《太白醉剑》用了3年,创作《诗圣杜甫》历时10年,创作《长安居易》耗时3年,创作《刘禹锡传》花费3年,创作《医圣张仲景》又用掉3年。
用程韬光的话说,这五本书长达300万字,“耗光了我的青春”。
【六】韬光养晦
在“大唐诗人四部曲”创作中,程韬光以翔实的历史资料为基础,源于史料又不拘泥史料,注重诗章而不沉湎于诗章。
他以恢弘浪漫的大唐盛世为时代背景,以新力量和旧结构间的冲突为文化背景,以他们的人生历程及诗歌故事为线索,写法上追求情景交融、波澜跌宕,气韵上追求大气磅礡、荡气回肠,努力让广大读者在享受小说阅读的愉悦中,轻松学习唐诗。
读程韬光的作品,读者很容易在他的“浅近文言”里“沦陷”。
“你的浅近文言,有时已达到运用自如的程度。”著名诗人屠岸称赞。
而著名作家李佩甫,同样深有感触:韬光的写作,一直使用的是“浅近文言”。这也是他最显著的特点了。著名文学评论家孙荪评价:使用“浅近文言”来写唐朝的故事可以一下子把人带入那个时代,给人以古风犹存之感,且句句凝练,字背有字,文字的涵盖面极为宽广,可谓是一诵三叹,字字有金石之声,恰如古人千百年留下的诗句,是可以反复咀嚼、细细品味的。就像是品咂圣贤们的精神大餐,有非沐手正身不可阅读之感。他说,作家应该找到属于自己的语言,让语言贴着故事写。
以小说的手法写圣人,以圣人的故事关照当下,这当是程韬光的独特价值。
文学界、评论界对他高度肯定,但他却格外清醒。
“我的大唐诗人四部曲,属于历史小说。在这方面,二月河先生是我的老师。他曾经说,小说就是小说,不要当作历史。就像我写的《太白醉剑》《医圣张仲景》,故事可能是杜撰的,不能当成李白、张仲景的历史来读。历史小说,更多的是对当下的关照。”
这么多年,程韬光并不过多宣传自己,甚至连作品研讨会都没有举行过。
“大鱼都在水深处,只有小鱼在上面扑腾。 我叫程韬光,写的是圣人,更应韬光养晦。否则,如何做圣人身边的小书童呢!毕竟,自己与笔下的传主永远隔着云霓!”程韬光说,大家对他寄予厚望,这就更应该“厚”起来。
沾圣人的光,就够了。
【七】学会出走
于程韬光而言,2020年是一个“出走”之年。
在故乡郑州工作了30年的他,人才引进回到了母校——位于武汉的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担任新闻与文化传播学院教授,校传统文化研究中心主任。
其实,“学会出走”在程韬光的人生里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30年前的1990,程韬光从中南财经政法大学经济法专业毕业。在校期间,酷爱诗歌的他很快就成为校报作者,成为小有名气的学生诗人。而当他背着两大包获奖证书走出校门时,顺利成为郑州商业大厦的法律顾问、经理秘书。这一年,他只有21岁。
此后,他又在中原国际博览中心展览公司总经理任上干了四年。1997年参加公选考试,成为副县级干部,在郑州百货大楼副总经理位置上干了十年。
虽然在商海搏击,但骨子里还是文人。
“2007年开始创作《太白醉剑》,我想通过李白涵养自己的精神,不让自己太物质。我想用文字证明我活过。”
两年后的2009年,《太白醉剑》问世,并在报纸上连载,程韬光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压力。
社会上有人议论他,商海弄文,再怎么写也是业余的。而企业内部则有种声音,在商言文,不务正业。
好在,程韬光从不为外人的目光所累。又创作出六十万字的《诗圣杜甫》(上下卷),参评第八届茅盾文学奖。
2011年,因文学成就突出,他转任郑州市文联党组成员、副主席。此后十年,他的“大唐诗人四部曲”,先后获得了一系列奖项,并被广泛地改编为电视剧、话剧、电影、广播剧,也赢得一批忠实的读者。
当2019年年底2020年年初程韬光决定“出走”时,很多人倍感意外。
而在他看来,人的生命,由自然生命和精神生命组成,他现在追求的是精神生命。“李白死了上千年,如今谁提到他,都会跃然纸上。我现在为圣人树碑立传,就是为了让自己的精神生命更长久。知识分子,还是应该有点圣贤情怀的。”
【八】阳光通透
从企业家到公务员,挺难。从公务员到大学教授,更难。
不少人觉得,程韬光“越走越差”。还有人说,程韬光“不够纯粹”。
而程韬光哈哈一笑,“这都是对我的误解”。
“我的大唐诗人四部曲,写了300万字,能有李白的《静夜思》流传得更久远吗?我始终在思考这样的问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参照系,写圣人书,就是为了让自己空,空了才能接纳更多。”
程韬光说,写一本不算啥,当自己把圣人写成一个系列的时候,先不说质量高低,水平如何,后人肯定会研究自己。因为后人再写这些圣人时,他的作品就是参照物。
正是有了这种想法,他选择出走,回到高校,这样知识链条才更完整,更有体系。
“反过来说,如果没有这些圣人的庇护,我也不可能到大学从教。在河南,很多人写的比我好,但到大学当老师的太少了。毕竟在当下,当老师依然是最神圣的职业!因为,我未能实现的梦,说不定我的博士生和硕士生可以为老师完成心愿!”
程韬光也时常焦虑。
他的焦虑,就是想有更多的时间,聚焦中原大地上的圣人。
“我对这块土地最清楚,最熟悉,过去是只缘身在此山中,现在是站在长江看中原。 在某一个花开花落、风雨交集的时刻,在某一个闲庭信步的早晨,我时常怀念郑州街头的一朵花、一棵树、一句方言、一个朋友……”
人要出走,文化要激荡。中华文化之所以璀璨无比,就是激荡的结果。长江文化浪漫瑰丽,黄河文明雄浑大气,当两种文化在一个人的内心激荡的时候,就会超乎想象,就会选择“出走”。
如今的程韬光,从武汉回望郑州,从长江眺望黄河,总会多出很多为什么。他也在自我追问中,不断成长。
读书是休息,教书是工作,思考是人生,而文学终归是个人的事儿。
天命之年的程韬光,阳光通透。他说,有了这种精气神儿,思考才得以继续,从而保持活化的状态。
【九】做一道光
学会出走,敢于出走,能够出走,更能洞见人生况味。
“出走,对智慧是一种启迪。过去的诗人,都喜欢漫游。不出走,心灵就不思考。比如我从黄河到了长江,平添了乡愁,这就是一种收获。比如和爱人的分别,天天在一起没啥,久了就有思念。”
回到母校的程韬光发现,学校里有一大批做了一辈子学问的人,和他们交流,甚至可以梳理文化体系,矫正思想做标。人要学会和高手下棋,潜移默化中思想境界得到了提高。
程韬光说,每个人都应该学会出走,不要留在舒适圈。“上天要给你使命,一定会有一场困苦的考验!经受住这场考验,你方能走得更远!”如果不走,思想就会保守,人就会抑郁。人读圣贤书,一定要出走。
他的出走,让自己的创作有了小丰收。就说近期,《诗刊》《小说选刊》《奔流》《中华文学》《躬耕》《雅风》《新闻爱好者》等杂志期刊,不断见到他写的诗歌、散文、小说及论文。除了诗歌研究,当下的程韬光通过写小东西,锤炼自己的语言,不断探索写作风格。据说,他最近又摘得一个国内文学大奖!
仰望星空,赏月看云。对于今天的程韬光来说,人在象牙塔,但思考的是众生相,经历商场辗转官场之后,更享受回归文学的快意。
他一直说,一个人要不断求变,没有创新创造是没有生命力的。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只要写完一部大一点的作品,就需要写短的东西,一是为了积攒素材,二是为了在文化创新中找到缝隙。毕竟,文化不能一成不变。
身在武汉的程韬光,还有一个收获——发现了自己的孤独。“如果我想更靠近天地,靠近这孤独的源头,靠近这最大的孤独,我就应该珍惜这最高远的境界!”——松石为骨,清泉为心!
今年中秋之夜,他依然无法归乡!如同诗刊发表他的诗作《旧时光》有句:“风吹街道一行行,少年打马梦故乡!”他走在武汉的路上,心却回到了中原故乡——
那个曾经的少年离开村庄时,听见风吹过苞米的叶子又吹向远方,叶子发出的沙沙声像月夜里的脚步声!与他逆行的鸟正在归巢,一群孩子应着炊烟的呼唤回家,夕阳也在他身后缓缓落下……
人生苦短,做一道光!
来源:大象新闻|记者 梁新慧 通讯员 郑广伟
河南省青少年作家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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