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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萧条影响各行各业,出版业首当其冲。因为对于消费者来说,书通常不是刚性需求。他们首先要衣食住行,然后才会考虑读书。经济不好,民众消费意愿降低,不但书买得少,而且对于图书价格的承受能力也降低。”
这是知名出版家、香港三联书店前总编辑李昕先生在《一生一事》中的一段话,说的是1998年和1999年出版社经营最困难时期的事情。这段话放到今天也不过时,切中了要害。
若将“你还买书吗?一年买几本?”“你还读书吗?一年读几本?”这俩问题抛向成年人,恐怕会让许多人面露窘迫、难堪,因为现实中一年到头买不了或读不了三两本书的人比比皆是。
更令人唏嘘的是,在一些人眼中,书不过是“敲门砖”——考试通过,毕业了或过关了,便可弃如敝屣。我曾造访不少朋友家中,包括一些中小学教师的居所:装修精致的家里,唯独缺少一个书架,顿觉失色不少,更别说藏书破百卷、千卷及万卷了。
这不禁让人困惑:一个知识分子的家,怎能没有书籍的容身之处?
当真只因书价高昂吗?动辄数十元的定价或许是个因素,但绝非根本。究其原因,是“读书无用论”的蔓延——人们并非无力购买,而是不愿投入罢了。当餐饮食肆座无虚席,麻将桌上筹码叮当,唯独书籍被冷落一旁,这何尝不是一种时代的悖论?
于我而言,买书始终是件酣畅淋漓的事,近些年在买书上从不抠抠搜搜,遇见好书就像狮子找到猎物会马上扑上去。
每年买的书不下百十本,已成常态,有时候达二三百本,且越积越多,家里的两三个大书柜放不下,就不得不买来一个个书箱来盛放,直至办公室也垒起了“书墙”。
我以为,坐拥书城,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只要有点闲暇,就会自然地打开一本书,读到精彩处,就用铅笔在上面勾勾画画,也算是喜欢的生活方式了。这时候,身体是安静的,但思绪是跌宕的。
当手边堆放着一摞摞心仪的书,犹如整个世界都静下来了,心里也踏实多了,这当然是读书人的幸事。
然而,好多好多年前却不是这样的。一个乡下的孩子,多数时候是无书可读的,这里的书特指心仪的课外书,而不是传统的教科书。
记得有一年的大年初二,大约12岁,母亲带着我回姥姥家串亲戚时,得知临近的登封市送表镇有一个农贸集市,就跟随着一群大人翻山越岭去赶集,一二十里呀,弯弯曲曲,高高低低,那是一段好长好长的山路。
当大人在忙着讨价还价时,我却四处跑着找书店。结果非常失望,有卖衣服的、有卖蔬菜的、有卖水果的、有卖腊肉的、有卖山货的、有卖饰品的、有卖家禽的,五花八门,形形色色,就是没买书的。
偌大的镇上竟然没有一家书店,仅有个不起眼的书摊,可挑选的也不多,是些连环画或旧书,无奈之下只得随便买了一本悻悻而归。
和身体的发育一样,心灵也要发育,都是如饥似渴。我时常想,如果小时候,家里有一个书架,各种图书琳琅满目,那今天的自己,又将会是怎样的局面?
可惜,人生是无法假设的。好在生活条件渐渐好了起来,终究可以肆无忌惮地买书了。有时候也会调侃,财务不自由、时间不自由,也只有买书自由、读书自由了,幸甚。
有时候,偶尔邂逅佳作也会一口气买下好多本赠与友人——我始终相信,读书是“最低门槛的高贵”,而赠书则是留香最久的情谊。
在这个推崇即时满足的时代,阅读恰似一场逆流而上的修行。当电子屏幕蚕食着注意力,纸质书页的摩挲声,依然是抵抗浮躁最温柔的武器。或许正如阿根廷作家博尔赫斯所言:“如果有天堂,那应是图书馆的模样。”
那些被书籍照亮的人生,终究会拥有不一样的星空。
(作者 石闯 AI主播 制作 王宜谦)
统筹:梁冰
编辑:许怡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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