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建利/文

第一条地铁不是一号线

鲜有人知，郑州第一条地铁不是1号线，而是神秘的7401工程。7401工程是郑州早年修建地铁工程的代号。该工程是1974年河南省委、省政府所批的第一个重点工程，即在郑州市区修建一条平战结合的疏散机动干道，战时作为城市防卫、机动作战和人员疏散的大型地下通道，平时作地铁以满足城市交通需要。其原因即上世纪60年代末，面对严峻的国际形势和美苏两个超级大国的战争威胁，毛主席提出了“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和“要准备打仗”的指示，一时间全国上下掀起了一场全民动员挖防空洞的热潮。提起“地洞”，史料记载的最早的可追溯到抗战郑州“沦陷”时期，日军在碧沙岗、菜王一带秘密挖了很多地洞，作为“汽油库”。1948年，国民党军败局已定，蒋介石做出决定，派出多架军机对菜王村进行轰炸。最早笔者见过的防空洞在淮南街郑飞公司（中原窑厂），便是受毛主席号召那一时期的工程。

7401工程分为两期。由于当时实施的是一期工程，图上还标出了六个车站的详细位置：一号站，人民路公共汽车公司站；二号站，解放路二马路站；三号站，建设路医学院站；四号站，建设路劳动公园(现碧沙岗公园)站；五号站，建设路桐柏路站；六号站，伏牛路中原路站。在一、二号站和省文化宫设有汽车出入口。对比一号线，7401一期工程与地铁一号线中的桐柏路、碧沙岗、火车站、二七广场、紫荆山的线路设置基本吻合。当然，有资料显示，郑州一号线时隔差不多四十年，是在原有防空洞的基础上修建而成的。

碧沙岗站名掌故趣话

1979年中美建交和改革开放，亦或是美苏争霸出现颓势，7401工程成了“半拉子”工程。笔者幼时随父亲进城游玩。新城碧沙岗一带里离家较近，碧沙岗市场一带十分繁华，店铺林立，车水马龙。父亲还带我去碧沙岗公园，当时叫做“劳动公园”。近年来查资料，才知文革时期起的名字，郭沫若还题匾。碧沙岗东北角，即现在的防空“防空协会”，红墙碧瓦，古香古色。这里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是“地下商场”。人们下去的时候，感到灯光昏暗，人少，凉飕飕的。最近网上资料获悉，该处曾规划为“地铁车站”。

7401工程西流湖公园至碧沙岗一段是修在建设路下面。笔者幼时，建设路又直又宽，路两旁棉纺厂等国营企业众多。除此以外，还有高炮学院以及空军医院、核五院，远一点须水，还有153医院。建设路修建于1955年。根据郑州文史资综述，建设路最初是通往荥阳巩义洛阳的官道，清末八国联军入侵北京，慈禧西安回銮北京经过这条路。官道上有个地标建筑，就是三官庙，曾是这条路上的“地标”建筑。抗战期间，庙里有个道人武艺高强，善长飞镖，飞镖打死日寇数名。如今，三官庙亦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地铁1号线。建设路最初修建，也是为了响应毛主席号召。当时一切为了“备战”，建设路其实被当成飞机跑道。路边的棉纺厂炮楼曾经是用来作战的“指挥塔”。

不管是7401工程，还是地铁1号线，都有一个“碧沙岗站”。冯玉祥为纪念北伐国民革命军第二集团军阵亡将士，先后拨款20万元，责成交通司令许骧云建造北伐阵亡将士墓地看，即“碧沙岗烈士陵园”即“老冯义地”。冯玉祥为了保住北伐胜利成果，在碧沙岗回见军阀巨头蒋介石阎锡山李宗仁等。抗战时期，我国还没有甩掉“贫油”帽子，外商垄断石油市场，加上日本帝国主义对华海上封锁。

郑州市制成中国第一辆自制木炭代燃汽车的汤仲明，一九三一年夏，汤仲明第一次驾木炭汽车在郑州西郊碧沙岗公开试验，并邀请各界参观，这次公开试验轰动全市，观众如潮。当时，陕西省政府主席杨虎城派人到郑参观。地铁一号线的碧沙岗站在“群艺宫”，过去叫做“西十里铺”，那里流传着古老传说“赵匡胤千里送京娘”。京娘哭泣的那个“龙凤洞”就在群艺宫附近。故事很浪漫，骑着马速度很慢。虽然这只是传说，笔者在地铁口经常想起这个动人的故事。烂漫还有，著名民国作家张恨水也曾怀着崇敬的心情游“碧沙岗”，由于交通不便，不要说“地铁”，就连公交也坐不上。他下车后，在火车站“鲁迅”住过的旅店，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坐着“人力车”才开始旅行的。那时候“碧沙岗”已经成为赫赫有名的国民革命军北伐革命圣地。

曾经往事有美好体验

最初修建“7401”工程，郑州老百姓众说纷纭，可以开汽车、坦克车，可以藏几万、几十万人和许多东西，后来持续发酵，说工程建成后里面可以跑火车。当时市面上风传郑州要建地铁了，市民奔走相告，甚至急切盼望，憧憬亲身体验地铁。可是这种人这种愿望一过将近四十年！

青年时代笔者在虽然去过这个地铁口附近，曾经和一个女孩相亲，回族人，高兴得直唱“你是风儿我是沙”，逛过五一公园，碧沙岗公园，还去过回族饭店，可惜后来还是没信心。不过，那时还没有通地铁。真正坐地铁是在今年，抖音认识日本网友来郑州观光，笔者陪她坐中国的“新干线”，顺便尝一下沿线的郑州名吃。在此之前，对1号线的美食地图胸有成竹，诸家美味更是了如指掌。令其赞叹的是郑州地铁，比日本“新干线”、“国铁”、“私铁”有更好的体验！郑州美食呢，更是让其连声称道。当听说“须水叫花鸡”不错，吵着下次还要来呢！

迎来光明感受郑州巨变

坐在地铁1号线上，一如穿过黑夜，停车下站，迎来一片光明和灿烂。笔者感受到了今天郑州翻天覆地的变化的同时，也了解到了激情岁月沧桑和厚重的过去。同时，也感受到郑州高速发展，日新月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