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建利/文

在过去的老郑州,每年塔湾庙会,城隍和夫人团聚在三圣庙,也叫送子奶奶庙。三圣庙的地点在开元寺塔西北百米处,即今郑州市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大门口处。三奶奶任务职责是给民间信徒送子,另两位是分管“时运升官发财”和“健康疾病”。送子奶奶长像羞,塑像不如其他两位美观,衣着也不讲究。据传,送子奶奶家住杜岭村。杜岭人进城隍庙,不烧香叩头,并让少者前去城隍身上到处据抠摸摸,不拘小节,进庙的人是给供线,他们是向供钱的盛物里乱抓钱。

郑州城内东北角城院背后,以前是荒草湖泊,还棺材横七竖八到处乱放,无人管理,引来野狗四窜,猫头笛笛乱叫,城墙洞内有条碗口粗的蟒甚是怕人。有不省怕事者,间或去走动走动,想发现点什么,胆小的人是无勇气前往的。甚至还听说有人发现来此城角可以乘坐“云游车”。特别是半大的小孩站在城墙之下可以自自然然如同驾云升梯(那时尚无坐电梯这名称),云梯从低而高。

有一次,有个杜岭街的姑娘经过这里,头顶出现的是一条大蟒头,感到身子轻飘飘的。因为大蟒力量太差,一时间也没有被吸上去。这时候,过来一个青年惊走了大蟒,搭救了这个姑娘。两个谈来谈去,互相产生感情。

青年托人去姑娘家提亲,姑娘一家人本不想搭理这个穷苦青年,可是毕竟人家救过自己闺女的命,还真不好一口拒绝。表面上也就同意了,但是有个条件,必须拿出一百两银子,否则不许迎亲回家。这下可把青年为难了。

青年有个舅舅。他自小没了爹娘,也只有舅舅一个亲人了,遇到这么大的事情,只有找到舅舅那里借钱。他舅在东大街王督堂家当差,手里自然攒了些钱,听了外甥一说,立刻承诺:“这钱真要是娶媳妇,我借给你,可就怕你拿着钱乱花。这样吧,迎亲进来以后,我再给你五十两。”

舅舅说得也不是没道理,再说也是自己求别人,也就没好再说什么,青年让媒人先将这五十两送去,说迎亲时再给五十两。迎亲那一天,花轿到了女方家,姑娘家非要那五十两不可,见不到钱说啥也不让姑娘上轿。舅舅呢,坚持老主意,见不到媳妇不给钱,这边见不到钱又不让迎亲,这可急坏青年,家里亲戚故友还等喝喜酒呢,这可咋办?

在这节骨眼儿上,有人走到跟前给出了个主意,要青年先到纸房街,找一家社火店,抬个纸扎的媳妇回去。这个人说完话转身不见了。青年眼下也没好办法,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按那个人说的办了。花轿到家,鞭炮齐鸣,锣鼓喧天。青年把纸媳妇脸冲里放到炕上,就算是新媳妇做福了。

这时候舅舅来了,青年意意喊:“媳妇快下地,给咱舅舅磕头。”你说奇怪不,只见新媳妇扭身出溜就下了地,叫了声:“舅舅好!”笑容可掬,又磕头又倒茶。舅舅一看这媳妇模样好又懂事,乐得不得了,掏出五十两银子,又额外给了见面礼。晚上了,人都走没了,青年站在门外迟迟不敢进屋啦。他一直想,纸扎的媳妇能说话,这不成精了吗?

三天回门,一到杜岭街老丈人家,老丈人老丈母娘心中奇怪呀,就说:“姑爷呀,你迎亲头天晚上,我们不让姑娘上轿,她一气就背过气去了,现在还在炕上人事不省呢。你从哪儿又弄来这么个人,假冒我女儿?”谁知,话刚说完,那纸扎的媳妇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动了,一看还是个纸人。

再说炕上躺着的姑娘一骨绿起来就下了地,说:“郎君,还发什么愣?赶快给咱爹咱娘磕头!”青年赶紧跪地磕头。吃饭的时候,大伙儿问姑娘这几天是咋回事?姑娘说:“那天,爹打了我一下,我一着急,跑出大门就上了花轿,我是附了纸人的体。这样我和夫君过了三天。”

人们听了很惊奇,传来传去,有的人居然说:“出主意指点迷津好纸扎媳妇是城隍庙的城隍爷。”天长日久,越说越离谱。大致内容是“塔湾庙会城隍爷迎亲晚上,有人亲眼看到姑娘上了花轿。”也有说:“姑娘她娘晚上做梦,梦见闺女说嫁给了城隍。醒后找姑娘,直挺挺躺在床上。甚至有人说:“一家人舍不得姑娘,有人想出办法扎个纸媳妇送给城隍爷。”城隍爷的派头有如帝王出道,大吹大擂,花轿迎接。当时惊动了四邻八舍,街道两行民众,聚众恭贺。人们敬奉神明,纸媳妇变真媳妇的传说,却鲜为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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