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静,素纸新。先以铅笔细勾筋骨,次以碳粉轻擦肤理,再以水彩循光披染。层层相承,面若春酥,目若秋水,衣若风行。光从侧入,暖映颊峰,冷护轮廓;明暗互抚,色温相依,肌理生生。手背一点白,鼻翼一线辉,唇角微红,神采顿起。

  人物多取近景,或回眸,或含笑,或俯听。母抱稚子,指尖相触,温意满怀;稚子团坐,果香盈野,欢声卷草;闺阁对镜,珠翠生光,心事在眉;田畴扶械,晨风拂袖,志气入云。道具为伴,台灯、花瓶、窗格、器具,各安其位;树影、云岫、湖天,为景为情。金梅生善握此法,光影与线并行,叙事与饰并重,工巧与雅并和,清新长驻。

  色调鲜明而有节。肤以桃赭相融,衣取朱青互映,金玉以白点照亮,玻璃以冷灰收束。高饱和与低饱和交替起落,暖与冷交相扶持,满而不躁。碳粉成雾,水彩透光,薄染里见脉络,提白上现晶辉。线多潜藏,结构自稳;衣纹轻启,转折清朗;发丝点飞,柔黑生光。

  构图常以环抱而成,前中后三层分明。近处果盘与器皿圆润厚实,中层人物含笑相望,远处窗景或林荫轻罩。孩童一组,手臂扬举,节奏如歌;恋人相携,眼波相迎,情味深长;戏台人物,眉目传神,身段合拍;农机旁人,昂首向前,天地开阔。叙事清,意气盛。

  材质刻写不烦。肌肤轻擦而滑,发丝点染而活;绸缎顺纹而亮,棉布逆光而柔;金属闪烁,玻璃澄清。笔不乱,色不滞,质感与气息相成。印记与署款置于一隅,红与黑相衡,静中见声。

  题旨贴近人间。家庭、童年、爱情、劳动,四端互映;花木禽兽、器具陈设,交织成景。画面无高论,止取亲和;无奇技,止求真情。世人展卷,见笑颜而展颜,见丰收而增喜,见勤劳而昂心。此所以流布广远。

  其法三字可括:擦、染、提。擦定明暗,染成肌理,提收光华。先灰后彩,先大后小,先面后点,次序井然。墨线少露,结构在内;光色齐驱,形神同至。笔调温润,气脉绵长,室内悬挂,日久不厌。

  中西相参。体积与光影寓西学,留白与装饰承国法。人物端庄而雅,童真明澈而甜;女装华丽不俗,男装稳健不沉。背景淡远,主题清晰;图式合节庆,精神向明朗。由此形成一派“鲜、润、雅、暖”之风,既合市井之喜,亦合审美之高。

  金梅生作画,笔精、色洁、情真、气和。故事有度,形象可信;器物有神,环境可居。以画记时,以情润人;以艺成礼,以美成教。年画入户,家风添欢;图像在人,心地添光。此风可述:春意在纸,秋实在篮,笑声在林,晨风在袖。岁岁相看,款款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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