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参与一次,围观两次。

参与的是游团市委“文革”小组的一男一女,让他俩手拿洗脸盆,边游边认错,我在给老同志讲郑州故事时,谷秀峰(原市政协副主席),说你游街,人家父亲很生气,要来找你,我说我错了,后来老团干集会我当面向她道歉,我说:我带人去抄过你家。谷又说,团市委机关的第一张大字报,是写你的,你是群众,贴你大字报的老严已经死了。我:不知道啊,知道肯定给他送行。   

我写过一篇散文《游街》,写有,我在油脂厂搞四清,与老顾外出搞外调在徐州,一干群众走过来正游街严风英,她是黄梅戏演员,其《女驸马》《天仙配》早已成经典,我挤进人群见严风英,她站在中间,群众说,唱一段女驸马,不,唱天仙配,今天可见到真人了,严风英郑其事地唱,唱天仙配时,她还舞水袖,我看明白了,以游街为名,实则见真人听戏。

游街还写有张万钧的挨批斗。万钧“文革”前他担任市图书馆副馆长,将他戴高帽游街罪名是反动学术权威。游街的路线是从大同路东头图书馆游到西头服务旅社再回来,因他听不见,要有人陪游,陪游者叫张帆,他被打成“北有邓拓,南有张帆”的黑杂文家。虽然都是文化系统,批张万钧时,必须停批张帆,因为他在手上写字万钧能认出来,群众呼口号由张帆在手上写给万钧看。

群众呼:打倒反动学术权威!张帆写,万钧双手扶高帽问:我何以反动,谁人封我是权威?

群众:敌人不投降就叫他灭亡,把他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

张帆写,万钧:我是党员,不是敌人,要文斗不要武斗!

群众:你反动之极,你一次认笔迹抓特务,你骂公安无能,是可忍孰不可忍……

因为话多,张帆只好在空中写,万钧说张帆跟说:不是一次,是三次,公安厅两次,市公安局一次,不是抓特务,不是,是两封手写信,一个是报纸剪字和手写拼接…… 这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没见过这样的批斗会,还有翻译,听到抓特务,有人鼓掌,张帆见围观群众越来越多,灵机一动,高呼:毛主席革命路线万岁!群众、围观群众也跟着呼……

《游街》发表在《黄土 黄河 黄种人》杂志上,张真宇当政,给我开了专栏,我陆续写出《那年那月菜蓝子》《大馍》等十数篇散文。魏世祥当政,我写《三千烦恼丝》。

2009年,我任《古都郑州》执行主编。10年,去张万钧家约稿,见他已完成郑州大事记,我说找人出资给您出单行本,他说,两万字太少,我再扩充,后来,万钧说文明院的张建华叫人取走了,我约万钧稿,他先后写了4篇。稿酬可寄,可编辑们想见奇人,他由保姆领来,一进编辑部,保姆大声说,我有很深的文化底蕴,不然能给他当保姆。大家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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