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前,邻居种的芦莉草开花了。

每一朵芦莉花的生命只有一天,朝开暮谢,却绽放出秋日里最纯粹、最高贵的紫色。

让人忍不住驻足,在秋日里目睹一朵花的如来。

芦莉花的外形,和牵牛花、地雷花看起来差别不大,好像生活中偶尔碰到一个人,仿佛在哪儿见过。

你有这样的感觉吗?

有些人是很相像的,甚至不同肤色,也有极其相似的特征,我隐隐约约的认为他们有共同的祖先。

同族同姓的人就更加明显:吴姓的人脸庞稍长,刘姓则比较圆润,李姓的人多瓜子脸,曹姓眼睛大,孔姓下巴微微上扬……

视角再放大一点,我们看外国人长的基本都一样,外国人看我们也都差不多。

我们看蚂蚁都一样,麻雀也都一样。

如果有外星人,看地球人也都一样吧。

视角越高,我们看起来越抽象。

所以塞尚笔下的事物,渐渐抽离出锥体、圆柱体和球体,从而一举打开了现代主义的大门。

而在久远的古希腊时期,哲学家毕达哥拉斯就已经提出宇宙的起源不是物质,而是形式。万物皆有形,有形就可以用“数”来计算,所以宇宙的起源是数字。

所以我们就是一串代码喽?

所以马斯克说宇宙大概率是虚拟的,我们生活的世界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真实,我们可能真的只是一串代码!

所以我们为什么克服不了成见?可以是你,你也可以是我,我们没有什么不同。

我们可以是一只蚂蚱,可以是一只喜鹊,也可以是一朵芦莉花。

我们注定会在此刻相遇,我目睹着你,你目睹着我,如来,如去,一切不可更改,一切都注定要发生。

一只大黄蜂飞过来,在芦莉花上盘旋。

这家伙可是个狠角色,有强悍的上颚、剧毒的螯针。它不仅吃蜜,还吃肉,一只黄蜂就可以轻易干掉一只蝉。

而十只黄蜂组队,可屠杀几万只蜜蜂,残暴之极!

一个黄蜂蜂巢能居住一万只工蜂,它们如果同时出动,该是何等恐怖!

好在芦莉花的甜味不够,黄蜂的兴趣不大,盘旋片刻便飞走了。

我也移步二砂。

二砂在颍河路和中原路之间新铺了一条柏油路,这条路以前是货车进出的水泥路,靠近华山路出口处曾经有过磅的棚子、绿色窗框的门房和一棵歪脖子大槐树。

如今新路两侧种植了栾树。可惜花期已过,只剩些许残黄。

郑州把栾树作为行道树的马路,这应该是第一条吧。来年九月,在银杏树变黄之前,这里就是秋天的金光大道啊。

路南紧挨着二砂的厂房,五叶爬山虎在红砖墙上拉出康定斯基式的线条。

沿路一直到西环,两位阿姨正在拍打一棵矮小的银杏树。

别看树小,银杏颗颗像鸽子蛋!嫩黄嫩黄的,挂着一层白霜。

去年此时,银杏可没有这般大,是因为今年天热雨多吗?

年此时,我们还在封控,如果不是看到银杏,几乎都忘记了。

那些日子,我们无事可做,捡了银杏去皮晒干盐焗,粒粒幽绿油润,清香怡人。

步道旁的枫杨在结籽,女贞在结籽,龙爪槐在结籽,南天竹在结籽。

这一年又将过去,我们收获了什么呢?

株株鸢尾像打开的纸扇,凤尾丝兰伸出一枝高高的花柱,挂满了白色的花苞。

龙爪柏中夹杂着刺柏,散发着涩涩的苦香,令人神清气爽。

一棵蓝冰柏如此夺目,它枝状的叶子居然是蓝色的,披着一层银霜,冰清玉洁,冷艳无双。

神奇的造物主啊!

每一朵花,每一株草,每一棵树,都是如此独特、如此神奇,这一切是怎么诞生的?是一串代码吗?

什么人类科技已经如此发达,却造不出一朵真实的花?

树下,几位大叔在拉弦打板儿,一位阿姨在唱豫剧,结尾不经意的抬手勾脚,范儿正腔圆。

一位带孙子的大爷要看戏,孙子不干,拽着往前走,大爷一步三回头。

忽然想起一位退休的老前辈,他说我的小孙儿一句话就能治住我。

我问:“什么话?

他说:“不跟你玩了!”

2023年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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