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5月16日,党中央发了《五一六通知》,1966年6月1日,《人民日报》社论:《横扫一切牛鬼蛇神》,1966年8月5日,毛泽东的《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张大字报》。8月18日,中央文革小组的康生、陈伯达等讲说文化大革命。

我在油脂厂搞四清,是普通队员,这是分团,队长:市委宣传部副部长丁,市人武部部长周,国棉六厂厂长焦,他是老红军,他说我厂女书记搞地下工作在上海百乐门,龟儿子,哪个晓得你是妓女还是地下工作者嘛!

我们队进油厂后,开会,周队长说:厂里的一切权力归四清工作队,队员分别进到厂机关,我到机修车间。分派好工作,周队长又说两条规定:一:工作队找女同志谈话必须两个人以上,二,要和群众打成一片,但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包括吃饭、喝水,派我住𠂆南家属院,我发烧,想喝水,一丛师傅发现给我端来凉开水,我不喝,骑车到厂对面家属院四清工作队办公室找水喝,周队长状,立即让小马送我到厂医务室,测体温:39.8,医生给我挂吊瓶。

必须参加队里的政治学习,人民日报社论等。我当然不是挂吊瓶去,是学习完再去医务室挂上。

周队长让我写入党申请书,又交待任务:给培养的工人骨干中,先让他们“顺水洗手”,轻装上阵揭发厂走资派,我问:什么叫顺水洗水,周队长瞪我:偷棉纱擦自行车!又说:你嗓子好,给骨干读人民日报,教唱歌。有什么问题吗,小赵唉,这是党对你的考验!只能干好不能干错,去吧!

我教唱东方升起了红太阳,照得世界亮堂堂,我们心向毛主席,我们心向党,……这是上海高桥化工厂工人创作的歌曲,又教王双印创作的《大海航行靠舵手》,骨干们学唱认真,不久都会唱了,有女同志当我的面用上海话唱,说:阿拉是上海人。

读批《三家村夜话》吴晗、邓拓、廖抹沙,当场说心得体会,一女工说:还是武汉好,武汉灯泡两角仨,咱郑州两毛五一个,还经常坏。大家听后笑得前仰后合,周队长把我叫去:怎么搞的,开什么政治玩笑写个检讨,深刻些。我点头。周队长又说:有个女青年要去支边,她提出让你给她写发言稿,她要在大戏院(河南人民剧院)发言,我写了,又同市团委的老段、老谷到大戏院欢送,女青年上台发言,眼睛搜寻我,点头笑。发言结束,她走下台到我跟前给我一封信,说:我走后看,我们走出大门,她是领队,执旗大喊:到边疆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我们送到二七广场。

我拆信看:我男孩性格,父母双亡,哥嫂对我不好,只想对你倾诉……

在市委小礼堂红卫兵接站,有新疆山南农场的来访问,我问女青年,一男生说:死啦,她有心脏病,怎么你认识?我送她去的,正好,她让我把一支钢笔给你,我接过,手发抖,写了《青春安魂》,发在《跨世纪》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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