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集 “半仙”十年
哥哥是医,我则是巫,而且“巫”得无厘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样十年特异功能。哥哥说,上古时期,“医”和“巫”不分家。
从十六岁起(1988年),我便有了对生男生女的直观判断力。那时我对刚满二十的哥哥说:“若干年后的中秋节,你就等着新女婿上门送月饼吧!”哥哥冷嘲热讽地问我:“那你给自己掐算出来生什么了吗?”我自信地回答:“当然是男孩儿了!”
农历1993年腊月哥哥结婚,一年后的初冬,嫂子果然生下了我的大侄女刘文可。哥哥笑言道:“这还真让你懵对了。不过,如果我娶一位你认为生男孩儿的女子做你嫂子,那该生男还是生女呀?”我无言以对,因为我没有理论,只有直觉。
上高中时我住校,父亲是学校生物教师兼校医,当时哥哥正师从父亲学医。邻居唐建敏老师的爱人怀孕了,就常登门把脉。结果父亲把的是女脉,哥哥把的是男脉。两人相争不下。这时,我插言道:“你们不必争执,我早算定了,生女孩儿。”哥哥呵斥我道:“我们说正事儿呢,别拿你那自相矛盾的狗屁直觉瞎搀和!”
但是,几个月后,唐太太果真生了个女娃!这次,哥哥无言以对。
父亲对我的这一特异功能还是将信将疑,便想出个立竿见影的法子来测试我。不久前滑县三中新调来一位名叫都国富的老师,我见过一两次面,但并不熟悉。父亲对我说他已经有孩子了,你猜是男还是女?我脱口而出:“当然是女孩了!”父亲一愣:“都老师有女儿的事你事先听谁说过吧?”竟然遭此不信任,我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还有当时的艺术班同学马建党,对我判定他若干年后生女儿的话一百个不信,不过几年后,无可辩驳的事实证明了我的判断正确无比。
上高中及上大学的几年里,我很少回家,而一回家母亲总问我,某某家的怀孕了会生个啥,我都凭直觉一一相告,结果无一差错……家里人也逐渐开始相信我的直觉了。
我家前院西邻是刘青建家,他的第一个女儿刘聪在一岁时夭折了。母亲问我:“若他再有孩子,会是个啥?”我迟疑了片刻,说:“再要也是女孩儿,第三胎应该还是女孩儿,三胎以后大概是男孩儿。”果然,在持续几年的等待和验证中,刘青建的另两个女儿刘敏、刘灵先后出生,怕“断了香火”的他坚持不懈搞“大生产运动”,最终以高额的计划生育罚款迎来了第四胎儿子刘明辉的降生。
后院对门是刘瑞胜家,他刚结婚那几天,我就对母亲说:“他们家前两胎应该都是女孩儿。”正如所料,一年后大女儿婷婷降生,三年后双胞胎女儿欣欣和婉婉降生。封建思想严重的刘瑞胜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从此失去音讯,五年后被政府部门宣布死亡,老婆携婷婷、婉婉改嫁,留下欣欣由年迈的奶奶照应,好好的一家人就这样妻离子散。邻居家里搞成这样,母亲也挺难受,埋怨我说:“以后就闭上你的乌鸦嘴吧!”
1995年,我在郑州市中原区闫垌小学参加工作,那时,学校的时双云老师已经挺起了大肚子。我和好友张顺利老师说:“时老师将生一个男孩儿。”张说:“吹牛吧你!若有这特异功能,你不就成‘半仙儿’了!”我也不加反驳,心平气和地又对他说:“你将来结婚后将会有一个女儿。”后来的结果是两例都应验了。他还是不服气,和我打赌:“你看咱学校的郭云老师(后来调伏牛路小学任教)将来会生个啥?猜对了我请你到郑州最好的饭店吃饭!”我胸有成竹地说:“我也不是咒她,她就是生女孩儿的命,而且还难产。”1997年郭云老师结婚,第二年果然生了一个女孩儿,张顺利心服口服,却闭口不提请我吃饭的事了。多年以后的2006年秋,我在冯湾小学当副校长,在与校长赵凌煜的一次闲聊中得知,她曾与郭云老师同一产房。郭云老师当年临产时,胎儿脐绕颈三周无法正常分娩,最终剖腹产下现在的女儿,“难产”的预测也得以验证。
可是,我的这一神奇功能在1998年认识爱妻郭红霞后就悄然消失了,身边朋友开玩笑说,我这是从“半仙儿”境界还俗了。没有了那种直觉,我也不再跟人说起了。2007年2月19日,农历正月初二,儿子刘若愚降生,最后一个验证了我特异功能的准确性。
(以上案例均为真人实事,有兴趣者可依姓名逐一探访验证。)
多年来父亲母亲对此特异之事念念不忘,前不久父亲还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你没有学医,真是可惜了!”我心想,我若学医,不知道又该惹出什么奇葩之事呢。
寒江独钓
寒江独钓官方正观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