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集  名医之路

记得哥哥是农历1993年腊月廿二结婚的。嫂子从滑县卫校毕业,是三爷家的五堂姑刘灵霞的同学。当时我在安阳上学,刚好是在提前一天的下午放了寒假,便急匆匆乘坐长途汽车往回赶。上车时已是漫天飞雪,等车磨磨蹭蹭到了滑县客运站,所有发往各乡镇的汽车都因路滑而停运了。为赶哥哥的婚礼,我别无选择,迈开双腿朝着家的方向走去。旷野雪深没膝,耳边北风呼啸,我深一脚浅一脚步行了六十多里,回到家已是深夜……

哥哥成家后选择独立创业,利用三年来跟随父亲所学的中医知识,到开封市尉氏县永兴镇(我姨父的老家)开堂坐诊。这里是河南省有名的产棉区,棉花的病虫害需要经常使用农药来杀灭,这就导致当地人偏瘫病症的大量出现。我哥分析病因,根据中药的药性和诊治的医理,大胆使用乌梢蛇、蜈蚣、天麻、丹参、红花、川芎、地龙、三七等药材熬成汤剂让患者内服,再施以针灸,居然只用短短一到两周时间,便使病患者痊愈,且不留任何后遗症。考虑到都是我姨家的乡里乡亲,自己又是新手,哥哥收费很低。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哥哥高超的医术和低廉的收费很快吸引了十里八乡的偏瘫病患者前来就诊。很多时候,病患者排队达几十米长,从诊室一直排到院外大街上。哥哥诊治,嫂子抓药,我姨安排病患者排队、初步了解病情,一家人有时候一天都没有吃饭的时间。

有了成就感,哥哥越发想在医学领域深耕了。他用自己行医所得当学费,报考了河南中医学院(现名河南中医药大学),努力学习深造,立志成为一代名医。

名医之路并非一帆风顺。随着哥哥在尉氏县永兴镇行医的名气越来越大,开始遭到来自周边较有实力的诊所的挤兑。再后来,哥哥的存在甚至影响了尉氏县人民医院的就诊量。在尉氏县几经辗转,几多无奈,几多荣耀与心酸,哥哥最后选择了离开。在尉氏县行医的十几年,为哥哥在中医偏瘫治疗领域的成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2005年,哥哥选择在濮阳市开堂坐诊。之所以选择去濮阳,是因为嫂子的两个姑姑都在濮阳工作,人脉比较广,最起码可以确保不会有不法之徒上门寻衅滋事。万事有利也有弊,顺风顺水固然使人气定神安,但新的烦恼又来了——濮阳市属于石油新城,年轻人居多,一个比一个生龙活虎,商超、娱乐城人满为患,医院、诊所鲜有人光顾。哥哥利用闲暇时间倒是读了不少医书,学了很多新东西,但学无用武之地也非长久之计。在我和叔伯舅舅石允昂(母亲的堂弟,在郑州市科技局任职)的劝说下,2010年8月,哥哥来省会郑州发展。当时二侄女还在上郑州小学,我责无旁贷地负责孩子在郑州上学的问题。

海深任鱼跃,天高任鸟飞。郑州济华中医馆为像哥哥这样有一定名气的中医大夫提供了良好的平台。尉氏县的病患者经过我姨的宣传纷纷跑来郑州找我哥就诊,滑县老家的病患者也纷至沓来,加上我在教育圈内的宣传推介,哥哥的诊室前也逐渐排起了长队。当然,最关键的是我哥医术高超,很多疑难杂症经他之手得以治愈,哥哥逐渐成长为省内外知名的中医专家。

术者,技能也;道者,魂灵也。后来哥哥行医济世逐步从医术的层面提升至医道的境界,主张“治未病”,冬病夏治,未病先治,或者大病从调养着手,小病以生活起居化之。哥哥还说到中西医的区别:西医是以病为本,治“人生的病”,哪儿有炎症消哪儿,哪儿有肿瘤切哪儿,倘若复发再消再切;中医则以人为本,治“生病的人”,求本溯源,一人一方,对症下药,连根拔除。2013年,我患上了严重的神经性皮炎,银屑红斑满身都是,我恐惧地以为自己得了牛皮癣。哥哥通过望闻问切,给我开了如下药方——常锻炼身体,增强抵抗力;不熬夜,晚上十点多睡觉;戒酒、戒辣;多喝牛奶,一则润肤,二则促进睡眠;一到两年内不看股票,遇事不争不焦虑;买一本《道德经》,伴着古琴声深读几遍;配以“曲咪新乳膏”外敷。你没看错,这就是哥哥开的“药方”,其中只有最后一项才是普通意义的药物。你还别说,我谨遵哥哥开的“药方”去“治”,一年之后得以痊愈。

艺高人胆大,道深人洒脱。不满足于现状的哥哥把个人资料发到了网上,以求更高的平台。这一招很有效,2017年,应马光中医连锁吉隆坡总院邀请,哥哥做了一次大胆尝试,远赴马来西亚行医,把刘氏中医的行医足迹推向了东南亚。异国行医的经历让哥哥大开眼界。2018年回国后,哥哥又接受了浙江省杭州市百年老字号“汤养元”国医馆的邀请。如今,哥哥每周大部分时间在杭州坐诊,将刘氏中医的影响力由黄河两岸传播至大江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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