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青年、下乡青年、支边青年我都接触过,这是缘分吧。

1969年,我调到市委办公室,在调研组工作,组长张骚人,他给我出了三个题:一是调查在南关的骨科医院,二是有个厂京剧《沙家浜》中胡传魁的小老婆在风雨球场对面小厂工作,三是去马渡调查下乡青年生活情况。

那个时段调查下乡、回乡青年应当看作是执行党中央、毛主席的战略思想。

1955年12月,毛主席说: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

1968年12月22日,人民日报头版发毛主席指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

10年间,全国下乡知青1400万。

1974年,福建一高中教师李庆霖通过王海容转给毛主席一封信,诉说知青之苦,毛主席寄李300块钱,从此知青不再扎根农村一辈子,风吹雨打不回头。招工、参军、上大学有份,后,知青下乡也算工龄。

实际上,郑州招工五七农场知青1972年搞过一次,我抽到招工办,一次给503厂知青招工指标900人。后来乱了套,主抓这项工作的市委书记岳朝杰、副书记张质彬下令停下。

郑州的五七青年农场是王辉司令下决心的。他的想法建农场省钱也安全。年初王召集市革委全会,调查一女知青在侯寨事件,我在会上服务。女知青开始住队长家,队长老婆见一白生生的女孩,大恼:把狐狸精赶走!队长让女知青住到村口放肥料的仓库里。我们见到女知青时,她对受到队长、会计等十多个人的欺凌,只说了一句,下辈子托生成贫下中农。脸是平静的,手在发抖。那年,中央下文,凡奸污女知青者,按破坏上山下乡处理,动以极刑。

我参与了文卫组对十个农场的地址调查。领队是王进德,我和他六九年调查过在黄河边马渡村的下乡青年张启昆、赵卫红,她是河南省建设厅副厅长的女儿,曹午,女在哥嫂家住,嫂子不留吃闲饭人,通过街道办事处让她下到马渡。我和老王是坐三轮摩托车来的,带有猪头肉、油条,在赵卫红家吃饭,她不吃。吃过饭,我和老王上大堤,路过村口时,一条牛在吃草,闭着眼睛,一个人也没有,这个寂寥啊!

看地址,先到郭当口农场,张启昆已是场长,给我们讲与贫下中农结合的收获,我们听得津津有味,文卫组的老陈呼口号:向知青学习,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我参与了考察花园口农场。建场去庆贺,以后又到二连蹲点,宣讲毛主席给林彬的四十八封电报。

花园口农场最大,有五千多知青,书记是公社副书记李树慈兼,场长叫荆新华。

十个知青农场:花园口、祭城、圃田、南曹、十八里河、侯寨、须水、古荥、沟赵、邙山林场。邙山林场最小,沟赵农场全是铁路子弟。

一九七四年底,筹备省市知青代表会,组织起知青宣传队,各农场抽出文艺积极分子二十多人,住在中原旅在一起社,领队田培杰、王燕生、朱华生,为会为十个农场演。宣传队不少进入国家文艺团体,有的当上文艺兵。

关于郑州十大知青农场,还有几件事我记忆犹新。十大农场中最大的是花园口农场,成立的那天在二连开会,开始场长是市财委王福林,后又是郊区干部李树兹,开会的那天是知青荆新华。(已有高、初中学生5000多人)。荆新华老郑州人,讲话干净利索,会后大家到水塘里捉鱼,午餐是炸鱼、烩鱼。也就是在捉鱼时,二连最年轻的拖拉机手廖奔喊出了陈胜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后来考上大学获博士学位,当上了中国文联副主席、中国作协副主席。多年后,为我的《南丁与文学豫军》作序:《一个时代的文学取象》,说我写法“回环牵绕,连带出击”。

省市知青代表会,我任郑州团副团长,难忘的是到林县参观人工天河——红旗渠,其间见到久已敬仰的作家华山,他与红线女结婚,却仍生活在他的创作基地林县,他说:死后骨灰撒到红旗渠里。到郏县,我想起1969年8月18日,我和文卫组的同志送郑州知青薛喜梅(十八中)、程虹(七中)到郏县落户。

在郏县,在公社毛主席题写的知识青年到农村去的大宣传栏前合影,合影后,新华社记者说,这是江青仿主席的书法,大家吃惊:不说,还真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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