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鹏飞兮振八裔,中天摧兮力不济。

馀风激兮万世,游扶桑兮挂左袂。

后人得之传此,仲尼亡兮谁为出涕?

——李白《临路歌》,也就是仰天大笑出门去,吾辈岂是蓬蒿人,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的大诗人诗仙李太白最后一首诗,不知道诗人写下此诗时,比弘一写下悲欣交集即圆寂的时间是长还是短?总之,都是一个人临去世时最后的感悟。诗如其人,文如其人,字如其人,类似武则天的无字碑,像是诗人为自己写下的墓志铭?或又不完全是,因为晚唐边塞诗人裴敬曾撰《翰林学士李公墓碑》。碑文如1929年陈寅恪《海宁王静安先生纪念碑铭》,尽管王国维先生昆明湖鱼藻轩自沉之前,也有诗人李太白的某种感慨,不能算是墓志铭。

估计李太白作此诗,《草堂集》已经整理完毕,业已交同族族叔李阳冰为之作序。此诗不同《蜀道难》《梦游天姥吟留别》及《行路难》或《将进酒》,仅就形式而言:六句话三种句式,一二四句七言,三五句六言,而且最后一句竟是八言,读之让人感慨万千,远没有一代诗仙一泻千里,排山倒海,大江东去的气势。这里尝试译之:

大鹏展翅高飞啊

振过四海八荒

在半空中遭遇摧折啊

气力不济

留下的狂风啊

可以激励万世

出游扶桑啊

挂住了我的衣袖

后世之人得消息会奔走而相告啊

只是仲尼已经亡故

还有谁会为了他的死亡而悲泣?

—却大有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慨叹,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的无奈与无助,悲欣交集,亦如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难以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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