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有年轻朋友说，在人类范畴内，人最重要，追逐、更新理论最终是为了人的境遇，不是动态地占有聪明的顶峰。要有笨拙的勇气、不在理论前沿的勇气。聪明是件好事、是种特权；追逐聪明的前沿是学问的应有之义、必经之途；而试图展现聪明的顶峰对所有人都是永恒的诱惑。与追逐聪明的前沿同样重要的，是知道按不同境遇、不同侧重去划分界限并匹配适用的方法；知道什么时候追逐聪明的前沿，什么时候下最笨的功夫、夯实最根基的地基。

02

有朋友看到我跟王志纲老师同台，觉得混搭，说是感觉像是颜回出席了子贡的私董会。这让我意识到现代人的幸运，我们确实可以消除各种隔离，跟似乎风马牛不相及的人一起“坐而论道”。当然，王老师不是子贡，我也不是颜回，但我们确实有不少异同。我读王老师的书，以为他是马丁-路德-金一类的人物，声如洪钟，自信满满，见面后感觉壮盛已过，冲淡自得。这个熟读《资本论》的人，对时代的观察多可圈可点。

03

“除生病以外，你所感受到的痛苦，都是你的价值观带给你的，而非真实存在。”现代人的痛苦之多，使得他们跟亲人跟自己都建立不了亲密有效的关系，由此可见，各类价值观对人的裹挟、绑架之深，这种绑架既是人们主动参与的，又是不得不接受。即使关于真相的说法儿为人认可，但人们仍解决不了自己的痛苦。认识是一回事，从自己和周围的关系中解放出来又是一回事。

04

二三十年前，有一批老先生做梦，想在晚年辞世前办一所大学，像当年的西南联大一样。不同时空中的大学是不一样的。有一个数据是，李政道先生曾经尽一人之力，把近千名大陆最顶尖的物理才俊送到外面留学，并且提供全额奖学金。这批人的甄选极为公正，除了公开考试，还有面试，可以说是我们最好的苗子。但20多年过去了，这些人没有一人获诺贝尔物理学奖。有人说，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思想、想象力伤害到根了。从这个意义上说，李先生做了一个巨大的实验，其意义超出物理学教学和研究本身。陈翰笙老先生晚年说话费劲，但仍重复三遍，“祝北大今后办得像老北大一样好。”

05

马斯克和川普对话引起一些人的兴趣。一个有选票的人认为，在投票之前，投票人应该对候选人的主张有直接的、全面的、具体的认知。这种层次的认知只能通过投资一定的时间和注意力，直接从候选人的“长格式交流”中获得，而无法被媒体、自媒体的新闻标题和短格式摘要来代理。一个没有投票权的朋友说，他对两个人的语速且话题梯次关系特别兴趣。马斯克本就属于顶级理工男的速度和逻辑，特朗普语速竟然更快，只是逻辑性略弱。这种对话（不追究内容）是极高智商之间才能实现的。显然，特朗普对自己的智商很自信，喜欢用“愚蠢”批评政敌是这种心理的反映。

图源：视觉中国

06

曾经的全球化，曾经的追梦，有太多令人印象深刻的故事。一个苹果的高管曾谈起他到中国深圳的见闻：新一代iphone手机发售前，公司突然改变屏幕设计，要求深圳的公司突击赶工。那天午夜，一群工头叫醒了熟睡的八千名工人，给每人发了饼干和茶。半个小时后，一条生产线开始以24小时一万多台的速度生产iphone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