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八大山人写兰亭序的笔法,试着写爨碑。如西医强制植入中医,碑迹植入帖痕,就是所谓的碑帖结合吗?恐怕也未必。
今天牛刀小试,还颇有些心得。饶宗颐先生说:中国书法在于“二王”与“二爨”,其实,就是碑之与帖。二爨是典型的碑,二王特别是各朝各代各种版本的兰亭,则是典型的帖,尤以神龙本及八大山人庚辰至日版本为最。碑和帖的区别,碑经过石匠师傅再加工,而帖却没有这道工序。刻刀与石板的摩擦,远大于毛笔与纸间的摩擦,所以,绝大部分碑拓厚重而粗犷,而大多数字帖轻盈流畅。碑帖之分,也就是运笔过程之分。比如老楚同志临爨,就从未讲究过提按顿挫,而临至日之兰亭,笔划似乎灵动了许多,有了提按。其实,写字没有什么决窍,更没有什么葵花宝典似的武林秘籍。过去,老楚同志就曾迷信什么笔法与技巧,比如《从临摹到创作:兰亭序》就害人不淺。诚如鲁迅《文学与出汗》:
这真是所谓“你不说我倒还明白,你越说我越胡涂”了。
——类似邯郸学步,越看越糊涂了。记得林散之先生去世前,曾对柯文辉先生说:写了一辈子书法,到快死了才明白,书法全是靠学问养的。老楚同志临碑写帖二十年了,到现在才明白,根本没有什么技法与技巧,得心应手,适合自己就自己的笔法与墨法,根本没有什么决窍。
海天鳌柱峙中流,千里台疆水上浮。
雪浪银涛环四面,我来疑即是瀛洲。
——清代诗人黄逢昶的《台湾竹枝词》,一口气写了几遍。最近总觉得自己的书法,一直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表现形式,形成自己的风格。比如诗歌古人就有许多书写形式,但不像楹联那样有那么相对固定的书写形式,有鲜明的个性特征。在书法实用功能已经消失殆尽,偏重视觉艺术效果的今天,诗词的书写更需要寻找更适合自己的表现形式,就像老楚同志的书法需要寻找自己的形式一样,正好可以同步进行。比如以上黄逢昶的这首诗,是将每一个“海”字放大,还是将“鳌”放大,更契合诗的意境呢?就需要斟酌。海天鳌柱峙中流,有泰山雄峙天东的气概,峙也是一种气度,不仿一试。写字求道,写诗求真,其实,真善美才是永恒的艺术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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