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读完了李娟老师的《我的阿尔泰》,心情在经历了阿尔泰地区粗粝的狂风暴雨和蓝天白云的蹂躏按压后,有种紧张后的松弛感和治愈感。从其如梦似幻的文字中,我似乎进入了一个精致而深情的世界里,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与力量。
经历是一笔丰厚的财富,会在不断遇见中成长。本书为李娟“阿勒泰”系列代表作,共分为两辑。第一辑记录了在喀吾图和阿克哈拉村细碎而坚忍的生活画面;第二辑原生态书写了李娟和母亲及高龄的外婆随牧民迁徙、流动的日常:开杂货铺,当小裁缝,帮往来的牧民车衣裙,去大山深处采野生木耳,春天沙依恒布拉克草原上鼓胀的帐篷,夏季牧场上喧嚣盛大的阿肯弹唱会,入冬后瓷实的迢迢雪路等。作者对各种生活细节的捕捉,杂以自然和人性的思考,将戈壁、草原、森林、雪山、骏马和牧人等融入细腻明亮的文字中,展现了游牧民族在边地深远丰富的生存景观。当我们苦恼没啥可写时,看一看李娟老师,我们是否能用心观察积累和描绘你正在经历的生活?李娟感谢所有的经历,感谢每一个路过的人、路过的物,正如司马懿说的那样,一路走来,都是朋友和师长,没有敌人。经历是心灵成长,也是写作的源头活水。
让情怀柔软着心灵,变为抚慰人心的温暖文字。生命越是苍凉,人就越要热爱生活。热爱源于“仁心”。如,“如果养马只是为了吃肉,生活该索然无味到什么地步?”情怀与写作灵感是相伴而生的。无数人物风景,只要用情怀发酵,就会诞生出美妙的文字。
有人提议,我们大永城人杰地灵,山清水秀,历史和人文景观厚重,远远强过阿尔泰的地理环境,如果谁用情怀和文字去书写大永城,写成《我的人工湖》《我的商丘永城》《我的芒砀山》等等,我们可能也会火一把。文化产业是搞活搞火地域最有效手段之一。
为贫寒点燃一盏暖心的灯。生活看似碗里的一块肉,吃在嘴里就是一块姜。真实的阿尔泰是很苦的。沙尘暴、凛冽的寒冷、粗暴的狂风,遍地的牛羊粪,贫穷、颠沛流离的牧场转场......我们透过优美的文字,能够捕捉到生活的艰难和无奈。但是,“再颠沛的生活,也要闪亮地过。”而李娟的文字,便把这种独特的生命力,以独特的视角带给读者深沉的思考:生活,不就像阿勒泰的草原吗?有时一帆风顺,有时坎坷波折,充满变数。这变数皆是无常,这变数无边无际。只要内心有足够的从容与坦然,那么所见皆是治愈,所梦皆是狂野,所思皆是自由与升腾。作者活得就像山地草原上的一棵树,一棵草,历经狂风暴雨的侵袭,沙砾乱石的磨砺,清风白云的抚慰,繁星篝火的光照,慢慢变得坚强成熟、蓬勃发展。读《我们的家》一节很有体会。家里床床屋漏无乾处,雨脚如麻未断绝。其青春生活就在凄风苦雨的磨难里,渐渐度过人生的荒凉时光。这种遥远而奇异的生活,我们平原地区是体会不了的,读者读起来是那样的新奇和有趣,在体会生活的艰难和文字的幽默风趣中又溢满浓浓的感动。
旨在揭示生命的某种含义。比如,在《木耳》中,文章最后连续提到“木耳没有了”。母亲连手边最大最美的木耳都没有发现。“很久很久之后,她才出于失望而渐渐离去了”。木耳的突然出现,打破了人们平静的生活,唤起了人心的贪欲,也在破坏着美好。最后,木耳终于又在人们无尽的贪欲追求中渐渐消失了,如它曾经轻轻地来。其实,“木耳”是一种诱惑,一种美好。我们常常一边追求,一边失去,无论如何,生活还得踏着季节的节律窾坎镗鞳地前行。“生活突然断裂,依赖这生活的人也四散而去,但生活还在继续”。
“木耳”也可能是《渔夫和金鱼》里那条小金鱼,可能是《刻舟求剑》里的那把剑——生命之船一直在行走,但是掉落在水里的那把剑——美好的回忆和憧憬却永远留在了记忆海洋的深处。正如《人生道场》唱得那样:“恩恩怨怨这人生的道场,来来回回为名利而奔忙,多多少少怀念最初的模样,无奈人生有太多荒唐。”陪孩子看《熊出没·逆转时空》,很喜欢主题曲:“浩瀚星空里,只剩你的背影。银河已凝结成冰,记忆划过泪滴,想象能回到过去,终会存在我心底。虽然逃避,他消失在梦里。”
人之所以能够感到幸福,不是因为生活得舒适,而是因为生活得有希望。在纷繁芜杂的生活中,只要我们心中的“木耳”在,“金鱼”在,“剑”在,“我的阿尔泰”在,生活的希望就在。我们被市俗牵绊太多,无丝竹乱耳,却有案牍劳形。如果读一读这本野性而真实的文字,感觉自己的心在无限抵达阿尔泰。
作者说:“也许一旦真正投入到无限的自由之中时,得到的反而不会是什么“无限的自由”,而是缩手缩脚和无所适从吧。”暑假来了,国家严禁补课,师生们的时间一下子“无限的自由”起来。紧张有序的生活猛然被拦腰切割,我们是不是“无所适从”呢?如果我们每天没有学习生活计划,玩手机刷抖音,打麻将,追剧,睡懒觉,酗酒等,总会感到无聊而懒惰,人生乏善可陈。不如为自己制定个每天计划,锻炼身体,读读书,写写文章,辅导下孩子,或者像李娟那样走进自然和自然对话。或者真的抽空去阿尔泰山看看,吹一吹山野的过耳清风,体验一次曼妙的舞会,看一看天上的白云,在山野无牵无挂地睡上一觉,等一等匆忙而疲惫的灵魂,如是,心中有了阿尔泰,人生处处桃花源。
永城市实验中学 于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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