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和乐善 仁德兼容》—番村村训

郭 军

佛山市禅城区番村村党委书记徐灿金

“融”字面解析代表融化、融合、流通。对于番村的村民和租住此地的外来人来说，“乐融”实在是一个意味深长的词。按照乐融的字面意思，徐灿金自己有一番独特的见解：“乐”快乐幸福源于内心；“融”，包括了物质和精神的富足与和谐，这种字面的解释从某种意义上概括了现代人对乐融的理解。今天，它不仅是指一块风调雨顺的肥沃土壤，不仅是指一处天时地利人和的吉祥之地，不仅是指一个让人永远安居乐业的好处所，它更是指一个可以滋生乌托邦情怀的诗意帝国，是指可以让所有伟大梦想得以凌空翱翔的美好家园。

今天，我们强调构建和谐文明社会，从某种意义上说，其实也就是要重新寻找和创建我们这个时代的“乐土”。无论是党中央的精神，还是社会学家、经济学家研究的课题，对于和谐文明社会的理解，都在不断地加入很多时代的元素。和谐文明社会，等同于百姓的乐土、生存的乐土、精神的乐土、经济的乐土、文明的乐土……我曾经跟一位著名的学者聊天，他按照自己“说文解字”的方法，重新阐释了“和谐”的字面意思：和，口中有禾，即丰衣足食；谐，大众讲话，即言论自由。和谐，包括了物质和精神的富足与协调。这种字面上的解释也许不够精准，可是却从某种意义上解释了现代人对和谐的理解。其实，远在古代，我们的和谐理想就已经存在。《礼记》中的“大同”等等，从远古的《太极图》到近代的《大同书》，都演绎出了我国古代、近现代社会所追求的“天人合发”、“天人合一”和“人人合德”的社会理想。和谐文明，是中国文化价值观的最基本体系，当然也是中国人得以发展进步的一个最重要的精神支柱。

正如浪花的乐土是海洋，小鸟的乐土是天空，绿叶的乐土是大树，情感的乐土是家庭一样，佛山市禅城区番村的村民的乐土是—番村。

村头的大榕树被改造后变成村民的榕树头议事厅。

我之所以这么坚定地说，不仅仅因为番村是佛山市近500个行政村的一员，不仅仅因为该村荣获了“广东省卫生村”，建立了全市第一家村级“红色讲师团”文明实践＋智慧广播系统，传播红色基因及宣传政策法规给群众，打通与群众的“最后一米”，还因为番村从南宋末年诞生到今天，生长在这片土地，成长在这片土地，成功在这片土地；还因为番村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逐步找到了合适自己发展的道路，开拓了祖辈所没有开拓的道路，过程曲折艰辛。经过多年的努力，建立了远近闻名的装饰市场和汽车产业，在全国数以万计的“城中村”的发展历程中，探索出：城乡融合发展、促进乡村振兴，为本村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载体，村集体经济实力不断增强，村民安居乐业，真正体现出“谦和乐善，仁德兼融”的村训深入人心。

改造后的村民公寓

在此之前，番村只是佛山市辖区内的一个行政村，小到在地图上都无法找到。全村总面积0.7平方公里，户数680户，总户籍人口2352人，外来人口近8000人的“城中村”，村容村貌的改变，让不少在国内外生活、工作的原居民回村探亲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番村，成了众多中外游客、网红们的打卡地。

番村人是不幸的，由于城镇化建设，原居民没有了农田；番村人是幸运的，地处大湾区的腹地，乘上了大湾区大发展的快车；更幸运的是，番村人遇到了一个“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带头人—番村村党委书记、村委会主任徐灿金。在佛山市辖区近500个行政村里，连续20多年一直担任村党总支部（后升格为党委）书记兼村委会主任的人，屈指可数，从侧面也反映出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领军人物。说到番村的发展变化，他是一个怎么也绕不开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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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番村在“城中村”改造提升中的再度辉煌，得益于它如今的当家人徐灿金。

众所周知，城中村改造提升，面临着人口杂乱、城市规划滞后，违法违章建筑比较集中、基础设施不完善、卫生条件很差以及土地使用存在着诸多问题。城中村的改造提升，涉及了原房主的利益，对拆迁方合法进行补偿不到位等等。

作为土生土长的番村人，徐灿金1983年应征入伍，曾参加中越边境炮战，经受了血与火的考验。2002年3月，经过民主选举，他当选为番村村委会主任兼村党支部副书记。2005年3月，换届选举中当选为村党支部书记兼村委会主任和村经联社社长。一肩三挑，可谓“压力山大”。

当时的困境，用“四面楚歌”来形容，并不夸张。改革开放之初，风起云涌的乡村企业，如雨后春笋般。番村也先后办起了87家以陶瓷、五金模具、塑料制品等为主的村办、民营企业。因陶瓷厂、塑料制品厂污染严重，对环境影响大，村民意见很大，后因经营不善而先后倒闭。不仅村集体多年的积累被消耗殆尽，而且欠银行8000多万元，不仅如此，由于城市化进程的加速，村民的土地资源进一步减少，加之当时的征地款集体再投资亏空，导致村民的不满情绪日益增长，村民的上访成了常态，番村成了全市有名的上访村。市、区、街道各级政府都十分头痛。

复员到澜石街道镇办企业工作的徐灿金，完全可以在街道（镇办企业）不担风险的工作，家人和朋友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徐灿金欣然接受了挑战，民选当上了番村村委会主任、村党总支部副书记。

新官上任三把火。徐灿金在镇办企业工作多年，对村里的情况并不了解。改革开放多年，番村在前几任的村党总支部、村委会领导下，取得了一些成绩，村民的生活水平也有一定的提高，村容村貌也得到了一些改变；而另一方面，由于种种原因，也遗留了很多历史问题和隐患。不解决这些问题，发展就是一句空话。

徐灿金没有三头六臂，他紧紧依靠新当选的村委会的同仁，进行深入地调查研究，他发现随着佛山市区划调整，禅城区作为佛山市城市中心，区域功能进一步凸现，而番村紧靠禅城区中心组团区域，面临着无限的发展机遇和挑战。审时度势，徐灿金的第一把火就是调整发展思路。通过召开各级会议，分析目前的形势，当前村民的矛盾只能通过发展去解决，反复强调发展的重要性和必要性，进一步统一思想认识。

番村原有土地总面积940亩，随着市区建设的需要，征地面积不断扩大，村里的土地资源进一步减少的客观事实，徐灿金积极支持旗下的村民小组，联合改造了原有的旧厂房。仅举一例：红星、联星两村民小组联合改造了原有47亩的旧厂房，使该土地的物业收入每年由原来的170多万元，当年就增加到每年450万元，弥补了城市公共事业征地带来的损失，村民的收入也同步提高，类似的事例不胜枚举。村民们是现实的，实实在在的效益，让他们从当初的抵触、不理解到积极支持对旧有物业的升级改造。

徐灿金的第二把火烧在了股份制的完善上。由于历史原因，农村股份制工作一直是热点和难点。以番村来说，股份制虽然实施多年，但因情况复杂，牵扯的利益方方面面，存在的问题很多，前几任村委会被视为“雷区”，一直不敢“排雷”。

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作为一名党员，徐灿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在多次征询村民意见的基础上，对股份制章程的修改草案作多次反复推敲，对章程不解或反对的村民，多次沟通。那段时间，徐灿金没有睡一个安稳觉，这个中的故事，足够写一部洋洋洒洒几十万余言的《攻艰》书了。经过不懈地努力，完善股份制工作终于完成，为番村经济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安居乐业的番村一景

拖欠银行8000多万元，是压在番村头上的一座大山。不解决历史遗留问题，振兴番村就是一句空话。徐灿金的第三把火，就是要逐步挖掉这座山。别说亲人、朋友不相信，就是市、区、街道领导也表示怀疑，这个沉重的包袱能卸下吗？

一方面，徐灿金抓紧追收旧有的欠款，同时进一步规范现有物业和承包转制企业的管理，制订具体措施，使其形成制度化，保证租金和承包款的依时缴交；另一方面是壮士断腕，对村办企业关停并转，全部转给私人承包，上交承包款，并充分理顺好现有经营者存在没有效益的问题。如佛山商厦，曾经是佛山市区标志性商厦之一，由于经营不善，长期亏损。徐灿金主动破旧立新，转变经济功能，盘活经济资产增加经济效益。三是充分利用有限的土地资源，抓紧城区道路改造的机遇和禅城区对番村的新规划，在不影响总体城市规划的前提下，积极发展第三产业，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点，确保全村集体经济持续健康发展。

徐灿金的心血没有白费。作为一个以土地租赁为主的“城中村”，徐灿金大力开展专业市场建设，番村已成为全市乃至整个大湾区知名的装饰材料和汽车销售专业市场。先后建成了美居国际材料建材城、新华艺装饰材料物流城，并围绕汽车产业，建立了世纪车城等两个汽车专业市场。土地资源的改造升级不仅增加了村集体的收入，还解决了大批村民的就业问题。

2020年新春，在村民茶话会上，徐灿金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在会上宣布：拖欠银行8000多万元的债务解决了！这一天来的太晚也太及时了。为了这一天，徐灿金付出了太多太多，其中的酸甜苦辣，不置身其中，是很难体会到的。此刻，面对村民，他哽咽地再也说不下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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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佛山市辖区近500个行政村中，无论经济、人口总量，番村都排不上前面。但该村在建设美丽文明村居，打造“乐融番村”特色品牌上，却做出了自己的努力。“乐融番村”，这四个字，无论如何解释，都存在着不可颠覆的互为因果的关系。番村这个美丽的古村，在向乡镇振兴迈进的过程中，并没有因为其古典、宁静而停下它发展的步伐；相反，它在经历了“城中村”升级改造中，卸下了历史包袱，终于乘上了城市发展的快车。在徐灿金的执著追求下，番村既成为外人心目中的精神家园，也成了番村本土人赖以生存的肥沃乐土。

徐灿金从一开始，就抱着“富民强村”的和谐理念，在番村经济文化发展的各个阶段，这个理念贯穿始终。他说：“为官一处，就要造福一方，就是要把广大人民的利益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要让村民们从经济的发展中得益。”

2001年，村民年收入不到5000元，2022年，全村参与分红的村民仅从股权分红上，人均突破3万元。全村就业率达百分之百，全社会养老保险参保率达百分之百，村民基本医疗报销率达百分之百。

一个“老有所养，学有优教，贫有所帮，疾病无忧，住有宜居”的和谐社会保障体系在番村率先实现。

如今在番村，村民们说起徐书记，没有一个不竖起拇指，夸奖他能干、清廉、热心、正直、勤奋……这些朴素而不起眼的话，说起来简单，它包含的却是徐灿金20年如一日为村民服务的精神和成就。

由于工作出色，很多荣誉都落在了徐灿金身上，并当选为佛山市人大代表。面对荣誉，他能推就推。徐灿金说：“番村的业绩是全体村民创造的，作为我个人，太微不足道了。我是喝番村水长大的，老百姓就是我的衣食父母，努力做事，诚信做人，是我毕生的追求。”

徐灿金这句话只说对了 一半，番村的老百姓在心里比谁都明白，番村的发展离不开徐书记的辛勤耕耘和勤政为民。从2002年3月至今，他一直担任村委会主任、村党总支部副书记、书记，后升格为村党委书记，每一个角色他都付出了自己辛勤的汗水和百分之百的责任感。他不因为哪一份工作的细小而草率对待，也不因为哪一份工作的艰难而半途而废，他以身作则的领导精神，带动了番村人积极进取的集体责任心。

与徐灿金共事过的村委同事都为他清廉的高尚作风所感动，都为他勇于创新、颇具战略眼光所折服。以村里始建于清代的禾花庙、文武庙等众多古建筑和民俗为例：村里虽然早在2012年就申报了区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但因种种原因并没有充分挖掘、开发、传播其内在的文化价值。徐灿金上任村委会主任后，作为第一责任人，就把弘扬番村建村700多年的历史文化资源，传播先辈优秀的孝德文化传统视为己任。禾花诞、迎神打醮、清明祭祖拜大太公、醒狮，是该村特色传统民俗节日，也是联谊海内外亲朋故友和租住本村外来工，增强番村凝聚力的平台，徐灿金再忙也要谋划布局，安排各个环节。

醒狮民俗，在番村拥有几百年的历史。番村的先祖们认为：醒狮是一种瑞兽，寓意为吉祥如意，有兴旺发达和遍地生财的美意。每逢春节或者一些庆典活动，徐灿金就要组织醒狮活动，还特意邀请南海区的舞狮名师到村里指导，特意开办了醒狮培训班，班里的30多名学员都是10岁左右的小学生。

他认为传承就是最好的保护，即便村委会经费再紧张，他也要拨出资金维修村里的古建筑和民俗项目，动员村民和外来租住本村的人，积极参与村里的各项文化活动。

乐融番村，不仅仅是一种目标和追求，而是所有居住在番村人的切身感受。笔者曾特意步行游览了整个番村，还特意釆访了原居民。他（她）们如数家珍般向我介绍村里的发展变化，异口同声说道：“徐书记是一个大公无私，真正为我们办实事的好书记！“

早在2002年，徐灿金民当选上村委会主任之初，就大力抓廉政建设，除了自身做到廉洁奉公之外，他新官上任的第四把火，先从村干部自身抓起，进一步完善了各项规章制度。说实在的，对于当时私下流传的“当官就是要当贪官，不然就是个窝囊废”、“削尖脑袋来当官，就是为了当上了好好贪”等等这样的言论，徐灿金不是没有听说过，他也是人，不是什么神仙，他也希望能享受生活，过上好日子。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是徐灿金的家训。今天徐灿金有“取财”之势了，这句话对他的影响之大也从此凸现了出来，不光是一句家训的力量，还有番村的父老乡亲对于他的期盼的目光在督促着他。

说到这里，举一个事例来佐证：2013年，村里用集体土地筹建番村公寓。2016年建成，有428套公寓。曾有人提出公寓分配方案是只分配给户籍在该村的男丁，女丁不参与分配。徐灿金却坚决反对：“男女同工同酬、男女平等，执行了多少年了，怎么还有这种歧视的想法“？他不仅坚持男女同等分配的原则，而且在公平、公开、透明的基础上，村委各级干部和村民一道抽签分配公寓，由村民代表全场监督，绝不预设预留好楼层的公寓。此举赢得了村民的赞誉，没有一个村民有意见。同样在佛山市的一个”城中村“，建好了村民公寓10年有余，就因分配方案不合理，至今还空闲，没有一户村民搬进去。

徐灿金有一句口头禅深得人心：“干部应该比别人多干少拿，要想发财，就别当官。”这样的村委干部，多么让人感到温暖啊！说来也堪称奇迹：在徐灿金任职20多年期间，番村没有一个村委干部在廉政方面有问题。这个居住有一万多人的“城中村”，没有发生一起重大的刑事案件。

在中国，有一个旧称为“父母官”，现在依然沿用，意为当官的就是百姓的父母，为百姓解决一切难题，为百姓做主。但是在番村，村民们却从不把徐灿金当官看，当做自家的亲人。有什么事情，他们都会对徐灿金直言不讳。对于亲人，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呢？徐灿金亲切的笑脸，以及他那令人信任的能力，使得村民们和外来者都很信赖他、依赖他。跟徐灿金聊天，就像跟邻家孩子聊天一样，一点也看不出个当领导的架势。

众所周知，“城中村”人口来源复杂，治安难度大，环境治理难，可以说是普遍的共识。徐灿金紧紧依靠村委会一班人和广大村民，以人居环境整治为抓手，落实党建促进乡村振兴，取得了可喜的成绩。

建设了禅城区首个农村智慧广播系统；

探索建立非户籍管理机制；

开展生态网格和民兵连规范化建设示范点建设等，为群众办实事解难题，零距离服务群众，并先后建立了村史馆、图书馆，核心价值观公园，不断改造和完善村容村貌的居住环境，进一步提升了村民的获得感、幸福感。针对非户籍人口居住番村较多的实际情况，徐灿金专门在村委会设立非户籍委员，分管外来人口，并建立微信群，广泛听取非户籍群众的意见，及时改进工作，真正做到了“共建、共享、共治”，不少非户籍的人居住番村20多年，早已把番村视为自己的第二故乡。徐灿金从不满足已取得的成绩，他认为这些年的改造提升，村容村貌和基础设施得到了全面的改变，但距离“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总目标还有一段差距。

“乐融番村“，这是徐灿金当政20多年的所有内容，是成果，是目标，是追求，是徐灿金所理解的人生价值。徐灿金和他的村委会一班人是不可分离的，如鱼和水、如树和土、如鲜花和雨露……这个男人执掌番村20多年，把番村建设得如火如荼，民富村强，成了佛山市众多”城中村“中的一张”名片“，那么徐灿金呢？如果说番村是一幅油画，那么徐灿金就是裱着这幅美丽油画的画框；如果说番村是一舞台，那么徐灿金就是舞台上的一支发声的话筒；如果说番村是一艘船，那么徐灿金就是那系在船上的浆；如果说番村是一个精神家园，那么徐灿金就是这个家园的一扇门窗；如果说番村是一个世界，那么番村就是徐灿金的世界。

（作者系广东省文化传播学会副会长、广东省品牌研究会副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