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故事。

故事过去了，就成了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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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奥地利哲学家路德维希‧约瑟夫‧约翰‧维特根斯坦曾经师从英国著名作家、哲学家罗素。

这么长的名字谁能记住？但却因刀郎的一首《罗刹海市》，迅速普及。

一战结束后，维特根斯坦决定用他的研究成果《逻辑哲学论》去奥地利南部山区躬行践履。他成为了一名小学教师！

他所著的《逻辑哲学论》的内容大致分为七个部分：世界就是所发生的一切东西；那发生的东西，即事实，就是原子事实的存在；事实的逻辑形象就是思想；思想是有意义的命题；命题是基本命题的真值函项（基本命题则是其本身的真值函项）；真值函项的一般形式；一个人对于不能谈的事情就应当沉默。

作家、哲学家路德维希‧约瑟夫‧约翰‧维特根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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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深奥的课题，连我这个资深社会人都头大，何况小学生？维特根斯坦的小学教师生涯注定玩完。

但其《逻辑哲学论》却对新闻工作者具有无可替代的启发意义：“那发生的东西，即事实”，新闻是新近发生事实的报道——这是陆定一1943年9月1日在《解放日报》上发表的《我们对于新闻学的基本观点》一文中对“新闻”的定义；“事实的逻辑形象就是思想”，没有思想的文章注定白纸一张，如风清扬；“思想是有意义的命题”，如航标指引，如灯塔照亮，就像吴冠中说的“一百个齐白石也抵不过一个鲁迅的社会功能”；“一个人对于不能谈的事情就应当沉默”，三年学会说话，一生学会闭嘴。

喧嚣是喧嚣者的通行证，沉默是沉默者的墓志铭。

2

1940年2月7日，毛泽东在给《中国工人》写的“发刊词”中说：“我希望这个报纸好好地办下去，多载些生动的文字，切忌死板、老套，令人看不懂，没味道，不起劲”。

当下的报纸被各种新媒体打得满地找牙，关停并转，哀鸿遍野，读者更是出现塌方式消失、断崖式流失，都流向了抖音、B站、小红书等平台。

不能怪人家算法会“算计”，只能反躬自问——文字是否生动？叙述方式是否死板、老套？是不是没味道、不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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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人人都是麦克风，随时随地都可以发声、直播，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手机在我的兜里，APP在我的首页，遥控器在我的手中，你管得着吗？

3

ChatGPT横空出世，德、智、体、美、劳全面覆盖，无所不能，无所不包，无往不利。

出门就靠导航，不会就问度娘。现在“强上加强”，“遥远的救世主”已经来到了家门口，谁都能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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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事者就问ChatGPT，“贾宝玉应该娶谁为妻？”

ChatGPT给的答案是：“如果我是贾宝玉，我肯定会选择贾母作为我的老婆。贾宝玉是《红楼梦》中的主人公，而贾母是他的母亲。贾母是一位极其聪慧、智慧和爱心十足的女人，深受贾宝玉的尊敬和爱戴；贾宝玉也一直对贾母忠心耿耿，因此我认为贾母是我的最佳选择。”

算来算去，综上所述，整个《红楼梦》中，只有贾母对贾宝玉才是“真爱”。

这是大数据的分析，也是算法的胜利，却是人伦的错位、伦理的陨落。

在流量为王的当下，数据都是冷冰冰的。我们难道就为了短暂的流量、片刻的热榜而丧失人之为人的温度、同理心和古道热肠？

机器再轰鸣，依然取代不了人性；科技再发达，还得以人为支撑。

4

2000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得更早一些。

那年的11月8日，也是记者节元年。

我和一帮小伙伴富得一无所有，穷得火力全开。我们“双手插兜，好像世界没有对手”，忙活了前后有近两个月，鼓捣出一份杂志化的报纸《今周刊》。

我们的梦想天下大白，我们的野心昭然若揭：踌躇满志嚷嚷着要对标帝都的《精品购物指南》，振臂疾呼呐喊着要超越魔都的《申江服务导报》。

那时的郑州，常住人口还不到一千万，GDP还没破万亿，房价还在想象之内，豪情辐射千里之外。

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了我的“专栏生涯”，每周一篇，小李飞脚：飞踢“四小鬼鬼鬼靠边”，脚踹“八大王王王在上”——我要“铁肩担道义”，我要“妙手著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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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容忍我的放肆，同事宽容我的浅薄。

那是新闻最好的时代，那是离梦最近的地方。

那时，我们的理想炽热，年纪通红，任何阻挡都能烫出一个大洞。

5

有人生于罗马，有人终生未至罗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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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4之英年早婚》主题曲唱到：“要经历多少前任，才能遇见对的人”。

而我从大学毕业就委身于新闻事业，从目前的目光射程来看，“择一业而至退休，选一城而终一生”，是大概率事件。

萧伯纳曾言：“智者适应世界，愚者强求世界适应己。”

知识分子保持独立的精神、怀疑的态度、边缘的姿态，“非暴力不合作”固然好，但“螺丝壳里做道场”，不是更显能耐？

“纯真而不欠闻达，善良而不失坚强，把生命高举在尘俗之上，又融化于社会之中”。

6

为夜而累的是灯，为灯而累的是人；人在过程中存在，灯在过程中长明。

多年兄弟，各奔东西。有的早已相忘江湖，有的还在并肩作战。

岁月苍老了容颜，却带不走热爱。热爱成了饭碗，饭碗成了依赖；依赖决定存在，存在决定意义。

一干就干到了“Z时代”的年纪。像风吹过大地，无念无住；像云掠过天空，无声无息。

电影《不止不休》里，一位老记者对白客饰演的刚入行的“小白”说：“其实很多记者做久了，就纯粹把记者当一个职业，而不是一个理想了，希望你不是这样的人。”

我也曾梦想着成为其他，最后还是活成了自己。

这也许就是命运。

当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时，你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千万不要掉链子！

纵使世界有一百种未知，你也要筹备一百零一种探索未知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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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二战时期，在欧洲战场上，丘吉尔是唯一敢和希特勒扳手腕的人。

但他也有他的“至暗时刻”。

1940年5月10日，英军在挪威连遭失败，德军却在欧洲战场连战告捷；张伯伦在一片声讨中垮台，丘吉尔“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

上任三天后，丘吉尔首次以首相身份发表了著名演讲：“我所能奉献的，只有热血和辛劳，眼泪和汗水。你们问：我们的政策是什么？我说，我们的政策就是用上帝所给予我们的全部能力和全部力量，在海上、陆地上和空中进行战争。同一个邪恶悲惨的人类罪恶史上从未见过的穷凶极恶的暴政进行战争。你们问：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我可以用一个词来答复：胜利——不惜一切代价去争取胜利，无论多么恐怖也要去争取胜利；无论道路多么遥远和艰难，也要去争取胜利；因为没有胜利，就不能生存。在这个时候，我觉得我有权要求大家的支持，我说：起来，让我们联合起来，共同前进！”

激情取代不了理性，要真正得到政客的支持和民众的拥护，还有很多的话要说、还有很多的事要做、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是屈辱求和还是一战到底，丘吉尔想听听大众真实的呼声。

在上任18天之后，这个一辈子没坐过地铁的人走进地铁站，与他的人民站在了一起。

在这里，丘吉尔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如果我们现在要求和谈，我们可能从希特勒那里得到很有利的条件，你们觉得怎么样？”

“绝不！绝不！绝不！”小女孩的呐喊和整车人的不屈决心让丘吉尔老泪纵横，也坚定了他誓死一战的勇气。

在丘吉尔的强硬抵抗下，最终希特勒入侵英伦三岛的计划彻底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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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暗时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一直深陷在“至暗”之中，不能自拔；甚至慢慢的适应它，直到最后离不开它。

“成功不是终点，失败也并非末日，最重要的是继续前进的勇气”。

8

作家刘同曾经说过：“你必须非常努力，才能看起来毫不费力。”

当阳光穿透晨曦，露珠倒映出灿烂朝霞，我又准时出现在单位楼下。

恭敬与谦卑挂在脸上，取悦他人；骄傲和自信藏在心底，温暖自己。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