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文权

    

我的家乡位于登封市西部,是很普通的一个小村庄。虽在城区工作,但闲暇时,总会到家走一走,看一看。每当漫步在乡间小径,望着那“田成方、路相通、旱能浇、涝能排”的田野,就会思绪万千。

我的家乡属豫西丘陵区,与周边的村庄相比,地势基本平坦,地块之间虽有落差,但不是很大。村西边的降水河,蜿蜿蜒蜒从幽静的沟谷中,自北向南款款而来。降水河虽然说的是河,实际上就是一条小溪而已。在童年的印象中,水不深而清秀,河不宽而淡雅,一年四季总是哼着优美的旋律,唱着动听的歌谣。它像一条银色的飘带挂在村庄西边,伴着季节的变化,演绎着故乡四季的风光。

“十年久旱,石厚土薄”,这是登封市许多乡村的真实写照,我的家乡自然也不列外。世世代代,人们都勤勤恳恳劳作于这片田野,春耕、夏耘、秋收、冬藏,他们在这片土地上挥汗如雨,种田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在我的印象中,除了降水河两侧的少量土地能浇灌,亩产稍高点儿外,村西岭的许多土地都是望天收。

我清晰地记得,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农村条件很差,从家里到地里劳作,出门是晴天一身土,雨天两脚泥,照明靠煤油灯,信息靠广播收听;每到夏日的夜晚,村民们就会三五成群地聚在家门口一起听广播,这是乡亲们获取信息的唯一渠道,也是在每日的辛劳过后能够得到的唯一的休闲娱乐。

至于粮食收成,在我的记忆中,正常年景,许多土地亩产小麦二三百斤十分常见,遇到大旱年份,能收回种子就算不错了。即使后来科技发展了,种子质量提高了,好的年景,每亩能收五六百斤小麦,已经算高产了,与其他地方肥沃的土地相比,每亩产量总会低上三四百斤,十分常见。只有生命力强的红薯,亩产会稍高一些,难怪人们说“红薯汤,红薯馍,离了红薯不能活”。但是,遇到降雨多的年份,由于石厚土薄,排水不畅,红薯被淹死被溅水的现象也时有发生。因此,我和村里的其他孩子一样,天天盼望着过新年,因为只有过年才给裁剪一件“的确良”新衣服穿,吃上一顿白面饺子。

农田,是广大农民群众赖以生存的“命根子”,也是经济社会发展最基础的保障。盼望着,盼望着,伴随着国家好政策的东风,前几年,有关部门在我的家乡实施了高标准农田建设工程,按照“田成方、路相通、旱能浇、涝能排”标准对农田进行土地平整,让曾经的“望天田”成为高产田。 

以前,家乡的群众农田栽种、灌溉、机械耕作都很困难,经过改造后,不仅功能完善了,一眼望去,颜值都提升了不少。村里的种田老把式们目睹着村里田地的变化,感慨原来的土地不成片,不方便耕作,现在通过土地平整,田成了形,地成了块,全部可以机械化,告别了“老牛耕田,手工割麦”的时代。

“现在的田间道路全是水泥路,以前收割机进不去的地,现在畅通无阻,实现了机械化生产。国家出钱为老百姓种田创造了良好的条件,农民种田减少了劳动力,提高了生产力,这项惠民政策,大家都拍手称快。”每当我走进村西岭的农田,不少群众都会情不自禁地说着如今的“好日子”。

“现在田间生产有路了,平日老百姓骑个电动车,就能到田间地头。过去浇地,没有机电配套,全得靠人工,费时费力。现在地里有机井房,浇地很方便,小麦的亩产量也提高到了七八百斤。遇到好年景,亩产还能达到上千斤。玉米的产量就更高了,一般亩产都在千斤以上。”阳春时节,家乡一位种了一辈子地的70多岁老人,谈起亩产的变化,甚是感慨万千。他的话是对过去的无奈,也是对今后的憧憬。

无粮不稳,缺粮不安,乡村振兴的蓝图、现代农业的美景,永远不能缺少粮食产业这一重要“拼图”。从传统农田到高标准农田,最让家乡父老乡亲欣慰的是,过去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耕种模式,随着农田耕种条件的提高,得到了彻底改观。农机下田提高了机械化作业率,原先一家一户的小块田,通过田块整合,杜绝了土地抛荒。

因为一种情怀,对家乡的爱,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对改造后的家乡农田,对于在城区呆久了的我来说,则是有着别样的感受。即使不曾远游,一样可以领略妙趣横生的各种风光。春天,万物复苏,绿意盎然;夏天,草木葱茏,色彩斑斓;秋天,遍地金黄,硕果累累;冬天,幽雅恬静,空旷辽阔。无论何时,清新的空气携着家乡的香味扑鼻而来,无边无际的田野携带着家乡的问候映入我的眼帘,一切都是那样自然,一切都是那样健康,一切都是那样亲切。我喜不自胜,自然而然地沉浸于“春活泼,夏火热,秋深沉,冬沉寂”的美丽田园之中。

喧嚣的城市,横流的物欲,还有什么能真正让你的心灵静下来?是虫鸣鸟语,是清风明月,是雨打槐杨,是桃李风吹,是的,就是这些土生土长的东西,会让你的心灵真正静下来,会让你的心灵常驻阳光,不至于发生霉变。

向往田园生活,其实更是向往从前的那种慢,那种慢下来的生活节奏和生活状态,也更是一种对乡愁和亲情的回味。每当眺望家乡的田野,聆听自己灵魂的低吟,我的脑海就会浮现这样的画面:晋代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唐代孟浩然的“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元代马致远的“小桥流水人家”。尤其当夜深人静闲下来的时候,远在乡下的田园生活,会是我最温暖的心灵宝藏。

农耕文明自有其独特的魅力,这种魅力穿越千年,不仅未见衰落,反而更加动人。这些年,农田改造后,粮食产量增加了,家乡百姓的收入自然也增多了,曾经贫困的村庄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如今,许多群众不仅衣食无忧,而且住上了宽敞明亮的楼房,有一半以上的家庭拥有了小轿车。不少乡亲告诉我,现在国家政策好了,惠民政策很多,尤其近几年脱贫攻坚、乡村振兴,百姓致富的信心更足了,那种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村里大街小巷也都进行了硬化,“村村通”工程让农村经济更活,乡亲们的腰包更鼓了。

这一切的一切,使我感觉到,我的家乡变了,这个过去被称为登封的穷地方变富了、变美了,这里的群众和全国广大人民一样,日子越过越甜,人们的干劲越来越大,他们对生活充满着希望。

家乡,你就像一部浓缩版的史书,记载着农耕时代的沧桑和悲凉,见证着时代的沧桑和变迁。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家乡啊家乡,是我生活过多年的地方,是你养育了我,要我如何不爱你,如何不为你流泪,为你动情?

作者简介

欧阳文权,男,汉族,1968年3月 出生,河南登封人,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河南省报告文学学会会员,登封市作家协会副主席。1990年10月至1994年8月,在大金店供销社、登封市玛钢厂工作;1994年9月至2002年8月,在登封报社工作,任编辑、记者;2002年8月至2007年9月,在河南新闻出版报社、农村农业农民杂志社、青年导报社、登封市新闻宣传中心工作,任编辑、记者;2007年9月至2015年12月,在登封市国土资源局工作,任宣教科副科长;2016年1月至今,在登封市矿山技术研究服务中心工作,任办公室主任、中心副主任。2013年至2019年,兼任嵩山风文学期刊执行主编。先后在《中国国土资源报》《资源导刊》《河南日报》《郑州日报》《郑州晚报》等媒体刊发各类稿件1800多篇,并参与了《登封市人民医院志》《登封电业志》《登封市卫生学校志》等志书的编纂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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