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唐明

郑板桥说,“室雅何须大,花香不在多。”刘禹锡在《陋室铭》中,也用之焉。“书房”一词,其实是现代人流行的叫法,古人大多喜欢用斋、堂、屋、居、室、庵、馆、庐、轩、园、亭、洞等称谓,命名之。

唐人刘禹锡《陋室铭》称,“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白乐天《草堂记》,选址香炉峰与遗爱寺之间,“其境胜绝,又甲庐山”,乃兰揭题字于匾额喟,“木斫而已,不加丹;墙圬而已,不加白。砌阶用石,幂窗用纸;竹帘纻帏,率称是焉。”宋季陆放翁《新开小室》诗云,“并檐开小室,仅可容一几。东为读书窗,初日满窗纸……窗几穷幽致,图书发古香。”明人归有光,书房举“项脊轩”,亦以“小”字出名。

盖曰斗室仅方许,丈缭牙帐,砌之摞摞书满,或惟容凭项脊砥之壁,存歇一人啜茗居。其“项脊轩”说来:“三五之夜,明月半墙,桂影斑驳,风移影动,珊珊可爱。”

门掩落花庭院,石木相间,深静幽然,晨光微醺,眼帘半阖。虽然古人不追求书轩豪华与宽绰、敞亮,但对环境,却颇为讲究。一切简简单单,不在意书廊扇朵屏径是否豪华,意也不在意书房有多么宽大。《说文解字》释称:“斋,戒洁也。”言下之意便是,斋乃清心洁净之处,包含着恭敬、寡欲,清静雅致,避尘绝俗,一心向学,饱读诗书,修身养性。如蒲松龄“聊斋”、纪晓岚“阅微草堂”、刘禹锡“陋室”、陆游“老学庵”;当今吴昌硕“缶庐”、齐白石“借山吟馆”、周作人“苦雨庵”,沈从文“窄而霉斋”,等等,等等。

处于瓦肆勾栏外的秘宅处,藏书千亩,坐拥玄房橱柜,籍垄层层叠叠的断沟里,四群弃尘涂卷,一探究竟的,荏苒是书。扔书童两问,奈何无凭,言书奴摧毁,了烦都付。琴书芬姬,抚弦六弄,值蕙质兰心,邪性扫眉况嘱;回首一瞥,鸿衔锥之缭绕的篆芳鼎香,铜瓶纸帐,布帷虬幔,赊欠的是弯曲陡峭的书山有径,乍显如绳蚁行的满窗萤灰,和读书人搜检翻弄的蓬头垢面,而映入眼帘的是,不名所以的书契龟刻,碑染砚海,颖墨疏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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