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观新闻记者  张朝晖


修脚师郭迎超迄今仍然认为自己有先见之明,十多年前他毅然决然选择了到中牟从业,举家在中牟居住,在中牟的生活云淡风轻。“当时我在郑州,而且在郑州从业已十年,那时看好中牟的不多,我是看好中牟的其中一个。”

脚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脚下的世界也便如此。郭迎超的生活观念充满哲理又不失浪漫。“我们都一样,出门在外从业要选择适合自己的环境,柴米油盐还要过细水长流的日子。”

中牟县新县城永福街,向南是商都路,商都路是新县城的主干道;永福街向北是滨河路,滨河的河指的是贾鲁河。永福街北段,路东是一溜儿的应季新鲜瓜果蔬菜摊儿,路西是一字长蛇阵的地方小吃美食车,成排的黑槐树掩映着人行道,“智公专业修脚”的招牌并不引人注目,修脚师郭迎超正在专心致志的用一枚修脚刀片着客人脚底的死皮和茧子,手起刀落,错落有致,细细听闻,瑟瑟作响,簌簌如雪,飘飘纷落。

客人仰面朝顶,高枕安卧,不觉鼻息如雷。

郭迎超今年40岁,1983年出生,原籍许昌市建安区。

郭迎超说建安是东汉末年汉献帝的年号,曹操和袁绍的官渡之战就发生在建安时期。“我来中牟之后发现官渡就在中牟,我老家在建安,新家在中牟,建安和中牟,从古到今,年号成了地名,地名包含了战争,这真叫缘分,是不是很神奇!”

建安区原来是许昌县。相传唐尧时许由牧耕于此,所以被称为“许”。记者老家登封,登封有座箕山,尧帝时,许由惧庙堂,恶官场,近江湖,隐箕山,临河洗耳,乐道守志,箕山为“许由故里”。

郭迎超2001年高中毕业后就离开家乡奔了郑州,在一家副食品公司打工,一干就是8年。

在郑州副食品公司搞批发期间,郭迎超男大当婚,娶妻成家,结束了单身恋歌,男人一旦成家就该立业,从此肩上扛起了责任与担当,于是就考虑自己必须要学一门拿得出手撑得起门面的手艺,才能养活老婆孩子养活一个家,郭迎超遂辞了去副食品公司的工作,依仗自己在郑州熟人熟门熟路,拿定主意后投名店,拜名师,求技艺,“我学的就是修脚技术,师傅看我用心,就专心教我,师傅语重心长告诉我,修脚技术不会让我一夜暴富腰缠万贯,但足以细水长流养家糊口不成问题。”郭迎超说,“人世间熙熙攘攘,忙忙碌碌,归根结底谁的日子,哪个不都是求得细水长流!”

修脚就是修治脚病,传统医术和刀法相辅相成,疗法治疗,与中医的针灸、按摩并称为中国的“三大国术”。修脚包括修脚趾甲、刮脚、捏脚、去死皮、片脚茧等。主要修脚垫、鸡眼、厚甲、灰甲、嵌甲等,郭迎超说树枯根先竭,人老脚先衰,所以修脚是保护人体健康的一项重要措施。

郭迎超说修脚师的祖师爷叫“智公”。相传智公禅杖上挂有修脚刀,曾为佛祖释迦牟尼、达摩老祖及周文王等人修过脚、治过足疾。周文王得过灰指甲,智公用“方扁铲”帮他治好了。

有关资料显示,我国修脚业由来已久也。隋朝《诸病源候论》中有胼胝(piánzhī ,脚茧子)和肉刺(鸡眼)的记载。清代重视“整足”,修脚成为专门行业。光绪年间,河北定兴李廷华所著《五言杂字》中有“修脚剜鸡眼”的文字记载。

修脚技法变化多样,操作中持刀有“三法”:捏刀、逼刀、长刀;持脚又有“八法”:支、抠、捏、卡、拢、攥、挣、推;修治又有“八法”:抢、断、劈、片、挖、撕、分、刮。

郭迎超师从名师,专注修脚、足疗保健、健康养生和脚病修治,“师傅传授我中药配方泡脚、脚趾甲、脚垫、死皮的精修。”

好马是骑出来的,才干是练出来的。郭迎超不负师望,不负己托。勤学苦练,不耻下问,细心揣摩,业精于勤。

学成之后,为报答师恩,郭迎超留在郑州干了2年,2016年,他打定主意,彻底离开郑州,来到中牟。“2016年我离开郑州来到中牟,还吃我的老技术,还干我的老本行,还做我的修脚师,老婆孩子都来了。”郭迎超说,“其实早在2010年,我就已经在中牟新县城买了房子,100多平米。那时中牟的房子还不贵,一平米2200块,我花了20多万,全款买下。”

2010年的中牟和2010年的新县城,郭迎超说充其量也只是半拉子城,城里只有一条东西双向十车道的商都路,一天到晚没有几辆车,也没见有多少人,睁开眼都能看见伸出指头都能数过来的孤零零几栋楼,贾鲁河简直就是一条臭水河,没有河堤也没有大桥,河两岸杂树杂草丛生,垃圾成堆。“但那时我就认为中牟是个潜力股,而且潜力巨大。在很多人并不看好的,当时其实中牟已经跃跃欲试,蓄势待发。”郭迎超到底是八十年代的高中生,读书学习货真价实,出口成章便见腹内有知识,“从2014年到2016年,中牟仅仅用了三年时间,你看看贾鲁河的水,再走走贾鲁河的桥,转转新县城的街,逛逛大街小巷的商超,变化之快,变化之大,用天翻地覆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智公专业修脚”店的老板叫纪祥军,今年44岁,濮阳市台前县人。2017年来中牟开修脚店,“郭师傅修脚技术好,人随和,只不过现在的生意不如以前了。”纪祥军说。

说到自己从濮阳来中牟开店,纪祥军说那时间在濮阳听闻中牟发展快,形势好,而且环境优越,“中牟以前是个贫困县,十年前提足振力平地崛起,可以说是日新月异一日千里,因此上这里的人们生活水平可以说是飞速提高,同时工作压力大、节奏快,人们开始渴望一种时尚、高雅、健康、享受消费形式。”纪祥军说,“修脚这个行业,就是让大家在修脚师的修脚过程中沉浸式体验中医按摩与保健养生精妙,可以缓解压力、可以消除疲劳、可以提高人体免疫力,还能对一些疾病有预防和治疗的功效。”

“智公专业修脚”店目前修脚店共4个修脚师傅,分别来自许昌、新乡、平顶山和登封。

天道无凭,风云难测。三年疫情和一场大水撕裂了很多人的美好生活。

疫情之前平均每天来店里修脚的客人一般在40人左右,疫情期间就不说了,纪祥军笑着说,说多了都是泪,疫情放开到现在,平均每天也就十几个人,“大家都没钱,没钱就舍不得消费。”纪祥军来修脚店消费的群体一般包括离退休人员和经商人员,“疫情之前摆阔水电工和工薪基层一个月都来修一次脚,现在不行了,听说他们工资都发不下来,有的还拖欠好长时间,经济条件不行了,也就没人来消费了。现在的日子都不好过。希望早点好起来。”

郭迎超也说疫情之前自己每个月挣个八九千快不在话下,现在一个月能挣四五千都算不错。“但我相信会好起来,一切艰难都是暂时。”他说,比蓝天白云晴空万里还有信心。

郭迎超的妻子目前在中牟县城一家大药房上班,长子在中牟上初中,次子在中牟上小学。郭迎超和妻子两个人的月薪加起来差不多一万元,每个月物业费100元,水电费100多元,两个孩子在校餐费一个月1000多元,“平均我家一个月固定开销不低于2000块钱,能过,细水长流。”

郭迎超的生活很有规律可循,每天晚上10点多钟店里送走最后一名客人,关店打烊,郭迎超骑车10分钟到家里,洗漱后上床休息,次日早上6点起床做饭,7点送小儿上学,然后回到家里做家务,然后开始健身,郭迎超的健身项目包括瑜伽、跳绳等,健身场地就在家里,上午10点,郭迎超骑车10分钟来到店里,开启一天的上班程序。“客人一般下午1点多来店里,到下午四点左右就没人了,然后到晚上晚饭后再陆陆续续来客,夜里差不多10点清店。”

郭迎超说他一个月回许昌老家一次,带着老婆孩子,看望父亲母亲,带的是中牟的土特产,春天带草莓、夏天带西瓜、秋天带黑花生、冬天腊八蒜,五黄六月带瓜豆酱还有糖蒜,父亲母亲很喜欢,总是分送一些给街坊邻居们尝尝,都说中牟的西瓜真甜,草莓真甜,腊八蒜和糖蒜也不辣,黑花生是真香啊!

节假日时间郭迎超也喜欢带着老婆孩子开车出去转转看看,电影小镇、方特乐园、绿博园、四牟园、双塔岗、潘安湖和潘安公园,目前还有箜篌成和只有河南还没去过,以后会去。郭迎超说中牟县的十几个乡镇街道办事处他都去过,包括后来划分出去的白沙、九龙、三官庙,他也都去过。“贾鲁河就不用说了,我天天上下班骑车就挨着贾鲁河走,贾鲁河是一条风景河,有水有桥有芦苇有各种水鸟,要是哪天河里有小船就更美了。”

郭迎超有三把刀,专属修脚。一把是片脚上的死皮和脚茧子;一把是片正常的指甲;一把是片病痂和甲沟炎。“儿子感觉我很伟大,他们说我靠三把刀养家糊口,给家里买车买房,供给他们上学读书,衣食无忧。”

中牟县新老县城都有许昌老家的老乡卖许昌热豆腐和许昌腐竹,郭迎超得空也会带着老婆孩子去吃。“许昌热豆腐成块手托不烂,吃的时候将洛馍皮儿展开,用刀把豆腐划成菱形块儿放在豆腐皮上,浇上麻油和辣椒酱,吃起来鲜嫩可口,热豆腐入口即化,豆腐皮筋劲耐嚼。许昌腐竹补单是许昌特产,还是中国国家地理标志产品。”郭迎超绘声绘色,津津有味,“许昌腐竹和许昌豆腐分属俺许昌的传统特色小吃,”

据了解,中牟县目前有修脚店30多家。郭迎超在闲暇时间不断和同行们在微信里或者面对面互相交流,切磋技艺,“这有助于我不断提高修脚技艺,要知道活到老,学到老,学无止境。”

在店里,从下午到晚上,郭迎超和同事们忙的时候各忙各的,闲的时候大家像开研讨会一样交流经验,畅谈心得体会,也聊家常。“我们相处很好,都是出门人,大家彼此关照。过日子嘛,细水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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