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东旭散文诗《父亲的黄岗镇》简析

作者/冬雁

【作家小传】

马东旭,出生于河南宁陵,80后。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河南省散文诗学会理事、商丘市作协副主席。作品散见《诗刊》《青年文学》《文学报》《星星》《诗歌月刊》《扬子江》《时代文学》《山东文学》《草原》《延河》《诗选刊》《诗潮》《散文诗》《青年作家》《绿风》《诗林》《新世纪文学选刊》等百余种文学期刊。参加第十四届全国散文诗笔会、第五届河南青年作家创作会。获得中国散文诗大奖赛金奖、第八届中国散文诗天马奖、第三届中国大河主编诗歌奖、扬子江年度青年散文诗人奖、河南省散文诗学会优秀成果奖等奖项。

说实话,读着马东旭的散文诗《父亲的黄岗镇》,眼底是湿润的,内心波澜起伏,眼前闪现出一张略显腼腆、拘谨而又憨厚的年轻的脸,80后的马东旭就这样在我的生命里以他富有灵性的诗和他那颗真诚待人的心出现,让人禁不住地由衷地钦佩而又暗自赞叹,为他对散文诗的热爱和生活的艰辛,为他那股不服输的精神劲和朴实无华的人格品质。

真正的写作高手都有一通百通的能力,也就是直击生活本质看穿生命规律的能力。是的,了解一个人的诗首先要了解一个人的创作状态,对马东旭这个名字,估计诗坛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在我们当地也是鼎鼎有名。以他在散文诗创作与诗学地理上的意义,以他的创作技巧和手法及对散文诗的执着和热爱,也足可以让我们学习和借鉴。

一、以诗的灵动性抒写葛天穹庐

马东旭的散文诗《父亲的黄岗镇》总共分四辑,第一辑《葛天笔记》共收录34首;第二辑《父亲的黄岗镇》收录54首;第三辑《姐姐,我转动所有的经筒》收录41首;第四辑《申家沟及其他》收录160首,本诗集总共收录散文诗289首。由此,一本如此厚重而具有实力的散文诗集与一个诗人的名字,与一个地域的称呼,在诗学上逐步走向一个高端以及具有代表性的文化缩影。

印度著名诗人、哲学家泰戈尔说:“生活不是局限于人类追求自己的实际目标所进行的日常行动,而是显示了人类参加到一种宇宙韵律中来,这种韵律以形形色色的方式证明其自身的存在。”我以为马东旭的“日常”已完全脱离日常,他的思想境界虽然不能说抵达某种高度来定义,任何人为的定义都是一种附加,但那种与现实、与生活、与周遭事物在他的诗里相互融为一体的精神,你又不能不承认这种近乎痴狂的状态也并非常人所具有的。马东旭绝对是一个“非常”之人,他具有超常的思维和对事物的感知度,具有非凡的语言组织能力和渗透力。“三月,我站在古葛大地。心灵震撼而欢愉。欢愉的血将我推向富足的峰巅”“ 二十万亩的梨园里芳香四溢”(《在古葛梨乡》)。由具体转向意象,“三月”是具体的实数,“古葛大地”是具体的实物,而“我”则是具体的个体。简短的一句诗,诗人把一种镜像清晰地展现在我们面前,也因此展示出“我”与“大地”的相互关系和互衬——我之小,大地之大。下一句又立刻顺应下来:“心灵震撼而欢愉。”体现出诗人站在古老而丰盈的古葛大地上内心充满了敬畏、温馨而心旷神怡之感。到此诗人已经把完全心情表达出来,但依然“不依不饶”,一句“欢愉的血将我推向富足的峰巅”将这种表达推向一个高点,也可以说是推向极致,达到意象纷呈的效果和高潮。读到此处之时,我深感到自己身体里的热血沸腾,为诗人的语言的流动性和感召力,为诗人的敏锐的思维和诗意的素描。像“在豫东,我言秋日胜春朝,它的天地大美,圆融如一。粮囤高过窗棂,梨果飘出奇异的香,归栏的羊群反刍神的密语”(《明月照酒》)。像“玄鸟身着黑色的礼服。落满枝头”“它庇佑着无垠的净土。它唱赞着亘古的河流”“圣鸟飞落,是天穹的一次裂合”(《圣鸟飞落》)等等。这些诗句无不显示出诗人独特的手法与创作风格,以及诗的语言的灵动性与跳跃性。

诗意的语言既要有诗意的表达,又要有足够的气魄。诗人用自己的意识活动方向,给以自己充分的对事物的认知和理解,于是葛天穹庐的气魄和魅力便在简短的几句诗里呈现无遗。这也是对自己置身于“葛天之下”存在的一种灵魂映照。咱们读一读诗人这令人沉醉且荡气回肠的诗句:“我爱这草苫的屋宇。∕抵御北风和野兽的侵扰。我爱这拙朴的四根柱子,没有雕梁画栋,支撑着四个方向的尘沙”、“圣鸟掠过枝头的葱郁,美丽的羔羊啊,正凝视远方的远方。”

从马东旭思维的方向以及意识形式的表现来分析,我以为在他对事物的认知以及情绪的掌控,都是属于他的一种意志的体现,自我感觉也好,意念倾向也罢,总之掺杂着诗人的情感把多种形式关联起来,凝聚起来,也就是诗人个人对外界自觉的观念系统的形成。

二、以生命的底色呈现父亲的黄岗镇

“生命没有开端。∕亦没有尽头。∕安歇,只是轮回的一个过程,一个点。在我的精神的圣地葛天。我是流水,下山非有意。我是云片,归洞本无心。∕我来过,头顶一把黄罗伞。∕脚蹬葛天屐。置身于美丽的四季,黄淮冲积而成的大平原。我望见千树万树梨花白,犹如白马起伏,这才是生命的底色。∕此刻,我忘记前定的悲喜。∕想到远古的独醒人,深怀感动”(《生命的底色》)。

人生之路本就具有凸凹不平的艰辛、崎岖、坎坷,也会时有晦涩与沮丧。我们感悟着生活,感悟着天地间的万物,感悟着生命。我们每个人都在生活的边缘上挣扎、拼搏。是的,没有人可以阻止人生旅途纷至沓来的坎坷与通达、痛苦与欢乐,却有人可以驾驭命运之途桀骜不驯的变数,在灵与肉的拼搏中实现自身的抱负与价值。我以为马东旭是做到了驾驭自己的命运之人。

生命的底色与生存的境地有时候往往是有冲突的,这也是人间不可避免的。一首《麦子》让黄岗镇有了隐隐的痛楚。“一株痛苦的麦子,在苦雨中浸泡。∕只有光,将它喂饱。∕只有父亲,与它同呼吸。譬如,麦子悲伤,父亲以悲伤盖住自己的脸。坚实的父亲,孤独,不可言说。风开始劲吹,大地献出的丰饶。”马东旭很注重文字的组合与运用,给人以惜字如金之感,一字既出,三点即达:必会入心、入骨、入诗。无数诗人对麦子的表达各有千秋,而马东旭笔下的一株麦子首先诗免不了尘世的苦痛纠葛,风雨的侵袭,然后是“只有光将它喂饱”,既形象又生动,又具有诗的意象和灵动性。譬如在《与父亲书》里她写到的:“若黄金的雨,缝向大地,裂绽。是的,你在豫东平原,荒凉地存在,背负着乌鹊和苍茫的天宇,仿若就要长成草木的姿势,长到寺庙的屋顶。头顶卷起白银,面颊淌着黑色的溪流。你攥紧手心的空气,不敢放松。”其中的意象和比喻,以及在文字里那股浓郁的对父亲和家乡深厚的感情,无不让人动心、动容。是的,诗人的悟性就是不被事物的表象所左右,而致使内心产生困惑和消沉,诗人的内心世界是丰盈的,如大地般辽阔,如细雨般诗意。但在诗人的内心世界不止于诗,他会完全从自己那个被设定的东西之中快速递跳转回来,他不会让自己困在那种表象里。于是他写到:“活着的每一寸生命都是奇迹。都是细小的天体。于大千世界中,孤单旋转”(《每一个时辰都是奇迹》)。“父亲,土地是你恩宠的一部分。∕我和母亲是你恩宠的另一部分。六月的申家沟,田畴开始吐出绿玉杖。哦,那是一根根绿色的骨头支撑故土的屋宇。”“我的父亲也曾少年。∕在纯净之地黄岗镇守护着羊群。∕他的眸子犹如羊的眼。那时他怀着青春和梦想,迷恋祖国的大好河山”(《也曾少年》)等等。

在第二辑里,诗人重笔于父亲,然后是深爱的黄岗镇。“这是黄岗镇。∕一个镇里藏着无限的麦田、 蝴蝶、 羊的头盖骨,但我不以羊的头盖骨为酒杯,饮酒落泪。这座海拔五十米的古镇,有人信奉十方三圣佛,有人信奉孔儒之道,我的父亲在殿前缄默无言”(《漫长》)。“这是张迁的黄岗镇。∕这是典韦的黄岗镇。∕这是文正公的黄岗镇。∕这是五万人民的黄岗镇。这是父亲的黄岗镇。这是寂寂无名的黄岗镇。这是十万亩麦子的黄岗镇。这是十万只白羊的黄岗镇。这是河清海晏的黄岗镇。这是泪雨天雨交加的黄岗镇。这是悲欣交集的黄岗镇。这是精神之域的黄岗镇。这是我们起始的黄岗镇。也是我们归去来兮的黄岗镇。∕在这一生一世的苍茫的黄岗镇。”这些磅礴气势的文字,是刻在诗人骨子里,当触及到一个点,一发而不可收。我顺着诗人的思路一步一步地推进、进入,读到热血沸腾,读到热泪盈眶,读到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这哪里是散文诗,分明是一篇诗人对自己热爱的土地深沉而深情的表白书!读马东旭的诗,你的内心不会平静,要接受时而的低沉,时而的磅礴,只有与他的思维跟进,你才能在他的诗里看到《十万个父亲》:“看见父亲犹如看见一粒尘埃。∕看见十万个父亲。∕犹如看见十万粒尘埃,尘埃挨着尘埃。在黄岗镇,每户都摆放着一张八仙桌。酒盈瓯,我望向满树繁花,尖顶上的白鸽正在诵经。我们谈谈流水的骨骼吧! 低于尘埃。∕或高于天穹。”

你看,尽管写到情绪高涨而近似于失控,但诗人在文字拿捏以及语言运用上始终是保持头脑清醒的,理智的。他用凝练的语言,用微弱的文字的量演变出惊人的质变,言简意赅而又入木三分。也就是说,他不会滥用一个多余的字,但又会让一种气势,人或事物表现出来的力量和威势从他的字里行间喷发出来,这就是能力,也是把具体的事物化成象征的本事。

三、以互文的修辞“转动所有的经筒”

其实诗歌的创作需要挣脱一些框框的束缚,就是要从自己的头脑中走出来,从视角和直觉的表象里走出来,用新颖的手法,用智慧的头脑,用超然的视角去审视这个世界,去衡量周遭的事物,而后作出与众不同的见解和看法。

马东旭的思维具有一定的规律,他是在一种成熟的思想中进行娴熟的创作,在不断的学习、参照、互文修辞、神性写作中找出经典中的经典之处,以及古典中的经典之处,反复的探索和稀释,不断的总结出其中的共性和特性从而悟出其中的规律,当他找到这种共性和特性的时候,规律往往就会自己显现了,也就是说明晰了生活的本质和真相而直击其根本。

譬如“姐姐,只有经卷可以抚慰我们的心。如果一棵枣树会走动,它必穿过黎明之光,献出果子的甘甜。但我需要的是灵粮,但我需要的是妙香”(《姐姐,我在南疆》)。譬如“姐姐,天堂在上。∕天堂伸出一把勺子,舀我的没有边际的泪水,我触摸你的疼痛,我感知你的孤独和恐惧。”“姐姐,我在实相中寻找虚无。在虚无中寻找存在的意义。夜风吹过豫东平原和无欲的灵魂,我真的不知道内心有多少片雪花卷飞”(《夜风吹过》)。譬如“姐姐, 弱水三千。∕难取一瓢饮。∕五斗米只剩一粒。我知道诸神在亲吻我们黑色的屋顶,犹如亲吻我们高贵又典雅的灵魂。呼啸的北风卷着黄沙。我把它当作圣歌”(《北风卷着黄沙》)。譬如“每一个白骨朵里都能听到圣辞盛开的声音。无限遥远的鲑鱼是它自己的肥美”(《早祷如香》)。

马东旭的散文诗风格变化之多,内涵之广,意象之丰,不违和,不做作,不琐碎。“参互成文,合而见义”,一首诗也因此具有了古典、经典的韵味和感染力。这也是他以中国古典文学与现代文学经典互文的新方向,既接地气,又清新自然、新颖独特。

我们再欣赏一首《敬畏》里的诗句:“姐姐,我看见你的三千青丝变成白发。∕看见你在白发下抱紧臂膀。∕和一颗通透的心,缺少安抚。姐姐,你在羊群的叫声中醒来,你是羊群的一部分。 你在牛群的鼾声中睡去,你是牛群的一部分。经历过生与死的人,不忘初心,不惧未来,你原谅了冷嘲热讽,但敬畏神灵。∕姐姐,你把人间当作一根木头。∕没有意识。∕你把人间当作指甲花开,拥有神赐的静美。”经典的东西都是经过时间检验的,越经典越接近本质和规律。马东旭在掌握了精通散文诗的某种规律之后,他很快就对散文诗的精髓有了一定的掌控,对身边事物的领悟力,对意象的铺展和呈现,对语言的组合和语境的设置,这都是经过“精心策划”的一个微妙的场景。他也会在自己设计的这种“场景”里发现很多复杂的东西,而这种复杂性却往往又是他所要表达的纯粹性。就像我们常说的有一滴水看到大海,有一棵树看到整片森林。

是的,当一个人能将万事万物的变化规律悉数于心的时候,他看到的不再是千变万化,而是万变不离其宗。于是他的关注方向和也就与他人有所不同,因而也具有了对现实生活“化繁为简”的能力。

四、以禅性写作与文学的契合阐述流动的申家沟

马东旭的散文诗从逻辑结构、思维方式进行一边推进,一边理清关系,大幅度的跳跃和文本的立意都在依次展开。还是乔斯坦贾德《苏菲的世界》里的那句话:所有的事物都是流动的。申家沟是流动的,但从另外一个视角去看,申家沟又是不动的。动与不动,不在形式,而在根本。

禅性意识的写作也是诗学一个长期内心修养的过程,诗人将身心寄托于此,磨炼和净化自己的意念,即达到超然之境。我以为马东旭注重的不仅仅是一种写作与表达的方式和技巧,也是注重自身在众多同质化的作品中具有脱颖而出的独创性。譬如“一条申家沟就是一本经书”(《再一次写到申家沟》)。譬如“让人的胸口绽放出清凉的莲花”(《信仰》)。禅性写作最岂的就是不能陷于因袭模仿的泥淖,关键就是超越,方能达到标举圆成,推崇自然、完整的诗境,也与禅宗“若论佛法,一切现成”的见地一脉相承。 以禅喻诗是一个方面,以诗入禅又是一个方面。禅在诗中比在哲学中更容易找到它的表现形式。因为,禅不是知性的,而是知觉的、直感的,禅对诗的偏好,也就难以避免。禅学中引人入胜的诗展现了明澈新鲜的诗境。譬如马东旭的“我祈求水,用古人的雨霖铃,淋湿云贵高原,淋湿合十的手掌、 木棉、 茶树、 五彩经幡。∕如果雨水不来。我的神,请允许我从烟火中抽出肉身,屈膝而歌,击壤而歌,动用积蓄已久的眼泪和前朝的瓦罐,一点一滴浇灌春天以及尘土飞扬的稻田”(《抗旱》)。譬如“热爱以沙子净手的父老乡亲,拨亮银色器皿。祷告神,赶走有毒的蚂蟥,让半尺厚的黄土长出温暖的果实,长出绿玉杖”(《落日》) 。譬如“远方是打坐的村庄,衣衫褴褛的村庄。∕呵,是十万个打坐的村庄。十万个衣衫褴褛的村庄,绽放出十万个衣衫褴褛的神, 有着十万吨的荒凉,紧紧掐住天空的脖子”(《童年》)。譬如“允许每一粒干净的麦子都是泪水。∕每一粒麦子都是我们的经文。∕喂养申家沟破损的春天和坍塌的穹隆”(《允许》)。我以为诗人的这些诗句,不仅意境十分的壮阔,而且气象极其雄浑。就像阳明心学里的那个觉知觉察的思想,文本中既有承接、反转,又有应和、互相衬托。夸张、怪诞、离奇的语言虽不足凭信,但它所展现的幽冷严寒的境界却借助于读者的联想成为真实可感的艺术形象。

我们最后再读读他的《与母亲书三》里的句子:“申家沟的庙宇没有香火。∕也没有神。∕神在异乡絮语。母亲的祷告不再依靠神, 依靠一颗心和∕骨头的力量。母亲的白发比白月亮还白。母亲的眼睛是豫东∕平原的窗户,吸入了豫东平原的铅灰色。母亲的手掌上有灰∕烬和三千尘土。”“一个背着天空赶路的人, 也背着杂花生树和鸟鸣。∕还有灵魂的庙宇。∕不,似乎背着长阔高深的万物, 微微震颤。 星辰, 把湖∕泊放入了她的双目。面若灰烬, 她就把草命开成了十朵高贵∕的莲花。哦,我曾是她的死亡”(《旧时光》)。马东旭不止一次强调“香火”,强调“神”,这些存在与否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心境”。

在这种心境里诗人会产生一种自我意识,人只有具有了这种自我意识才会自律地去作为。一个人也只有意识到自己的方向和目标,意识到自己与万物之间的关系,就会不断地改造自身的主观因素,且不断地自我修养。自我完善。

我们从马东旭的写作风格中不难看出他的风格变化,明喻、隐喻、假设、夸张、佛性。我们从他的文本的表层深入到文本的深层,从而发现那些不能为普通阅读所把握的深层意义。理性与感性兼并的诗人,诗中有柔和,也有尖锐。他的诗可以说是想象丰富、飞腾,内容精彩、绝妙。不亏是豫东平原散文诗第一高手,他的名字几乎成了散文诗艺术形象的标签。同时在诗人感性与理性共存的境界,也就是两者同体的并存,让他的思维方式即巧妙又灵动,有时候激情,有时候理智。是的,他的每一句诗都有着其独特的表达方式和意象,深情而具有感召力,因此他最终也以自己的努力和写作成就取得了众人的赞许和社会的认可,他无疑是成功的,在我们豫东平原地带,在申家沟的上空,他是我们商丘地区散文诗界为数不多的一颗闪亮的星星。如今他在自己的散文诗创作里游刃有余,也可以说是达到了一种登峰造极的高度和境界。

(作者冬雁系中国诗歌学会会员、河南省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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